角勾起弧度,“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林以柠乌亮的眸子里有一瞬的惊慌她的秘密。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她其实
晏析已经收回视线,用筷子将冷冻的水饺一只只放进锅里,开沸的水偶尔溅在他修白的手背上,男人微微蹙眉。
“为什么会怕黑”他问。
原来是这件事。
林以柠倏然松了口气,拿起盒子里的水饺,轻轻丢到锅里。
“我来吧。”
晏析退到旁边,林以柠拿起汤勺轻轻拨着锅里的饺子。一只只白胖的饺子在锅里旋着圈,原本清亮的一锅水也渐渐变得浑浊。
林以柠软糯的嗓音也跟着响起“我小的时候,被我妈妈关在过屋子里,很黑很黑的屋子。”
“小的时候”
“嗯。”林以柠纤浓的眼睫眨了眨,“第一次是五岁,因为一个半蹲没有做标准;第二次是七岁,少儿组的比赛没有拿到第一名;后来是十岁还是十一岁记不清了”
林以柠说起这些事,声线软糯却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
不过,她还是没有告诉晏析,后来那些被关进黑屋子的夜里,她伏在窗台,一遍又一遍的写下那句话hcituradastra
撑过漫漫长夜。
几乎是本能,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一次落在了晏析的手腕上。
晏析索性翻转手腕,让她看个清楚。
林以柠怔然看向他。
“为什么总是看着这个文身发呆”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没有”林以柠捏着汤勺的长柄,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行文身“hcituradastra”
她声音很小,带着南方女孩特有的吴侬软语,轻软的声音缱绻在舌尖,有种别样的动人。
“知道意思”
“嗯。”
厨房里有一瞬的静寂,锅里的水已经沸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林以柠又在里面加了一点凉水,她的秘密讲完了,她抬眼去看晏析。
“受过伤,为了好看。”
一句话,便解释了那文身下薄薄的疤痕。
“你犯规。”林以柠黑眸乌亮,有疤痕当然是因为受过伤,他根本就是在糊弄她。
触上她认真且过分执拗的眸光,晏析轻笑了声,“骗不了了。”
林以柠“”
“赛车,车子报废,我侥幸活了下来。”
林以柠讶然,车子报废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台赛车报废,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险了,他却说得这么轻松淡然。
“那你为什么会纹这句话”
敏锐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晏析低眼看她,沉沉眸色里蕴着林以柠看不懂的情绪,深凉的、探不到边的,仿若午夜的深海。
倏而,男人薄薄的唇角勾起,眉眼间的深凉退潮。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你拿什么来换”
又是他一贯懒散顽劣的样子,竟如此斤斤计较的欺负人。
林以柠粉润的唇微抿,两人的视线勾缠在一起。
“我”
晏析看着她,耐心的等着下文。
林以柠却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秘密了。”
“真的”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眸光未移动半分,似是要将她看穿。林以柠顶不住这样的目光,“真”
就在她点头的一瞬,晏析又低声补了句“不急,允许你先欠着。”
话落,手腕蓦地被握住,男人掌心的温度沿着腕骨一点点移向指尖。晏析捏着她的食指,翻转手腕,带着她的指腹覆上那道细细的文身,以及文身下浅浅的疤痕纹路。
这道文身,仿佛他的铭文,带了魔法。
“hcituradastra,此处可通繁星。”
男人开口,音色沉沉。
林以柠望进他深湛的眼眸,听见他说“以后,林以柠再也不会怕黑了。”
眼角有一瞬的微酸,林以柠咽了咽嗓子。
果然,委屈这种情绪,只有在被人在意时,才会无限放大。
她怕黑,从五岁到十九岁,却意外的在这个除夕夜,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闭环。
林以柠想,她以后,真的不会再怕黑了。
“汪”
宁崽摇着尾巴,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林以柠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流理台上的汤勺,低着眼,装模作样地在锅里轻轻和着。
晏析瞥了眼犹自在摇尾巴宁崽,揉了揉它的脑袋。
“嗯,知道了,抽空就给你找个伴儿。”
林以柠“”
这第二盘饺子出锅,卖相不知比第一盘好了多少倍,味道也不错。即便林以柠和晏析都病着,胃口一般,但还是将一盘饺子吃得干干净净。
等盘子见底,林以柠便起身端起碗筷,“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