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谢疑牵着他的手腕时,嘴巴震惊地张大,只是由于浓密胡须的遮挡,看不太出来。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闭上自己的嘴巴,诧异地朝谢疑问“谢,这是谁你居然会带人一起出来玩,太不可思议了。”
谢疑在上学期间就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格,他的冷漠是从小就有的。
外国男人和谢疑的关系还算紧密,两家公司在谢疑于国外起家时就有过几次合作,又有一层同学关系,于是外国男人自认为两人还算相熟。大概是比普通的同学和单纯的合作伙伴都要更熟一点的程度。
他对谢疑上学时期谢疑拒绝那些男男女女追求者的事仍有印象。
当时,他们学校最美丽的女孩儿都追求过这个男人,然而谢疑就跟瞎了一样,即使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无比冷酷地无视了。
他还有洁癖,是那种尤其针对别人乱碰他的洁癖。
按照他们这打招呼的礼节,他应该给谢疑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但他知道谢疑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就自觉地没伸手,只口头上跟他打招呼。
他一度以为谢疑是个性冷淡,不,或者说,是个除了工作外漠不关心的机器人,他没有正常人类的需求,不需要人类的温度也能活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带了个那么漂亮的男孩在身边
都到酒吧了,还牵着手腕不肯松开,无意识间流露出的占有欲令人心惊。
苏知听不懂谢疑和外国男人的对话。
他转头仔细打量酒吧,这里的装饰风格很新鲜,有很多有趣的小细节,但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谢疑身上。
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快速交换了几句话。
外国男人说得比较多,谢疑只是回应几句,但可以看得出谈话的节奏掌控在他手里,外国男人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当地语夹杂了一些弹舌音,谢疑声线偏低沉,说中文的时候其实不太明显,说起这样需要大量发音的语言时,声音中磁性沙哑的质感浓重得简直像是刻意压出来,如同沉稳厚重的大提琴在人耳边滚动。
冷薄的灯光打下来,衬得他深邃锋利的五官更为幽邃。
苏知看到男人的喉结旁有一道指节长的红痕,在领口上方一点的位置,那是被他很紧张的时候用指甲不慎划出来的。
随着喉结滚动忽而明显、忽而隐没。
像某种隐秘的象征,在灯光下若有若无地闪现。
“他是你什么人”
又一次被询问后,谢疑沉默片刻,朝外国男人说了一个单词。
假如苏知会当地语言的话,就会知道那是一个指代“伴侣”的词汇。
“爱人,”谢疑侧头看着因为听不懂他们说话,眼中透着点茫然的苏知,指腹在他细腻的手腕内侧摩挲,顿了顿,低哑缓慢地重复了一边,说“这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