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内容不太愉悦地皱起的眉头。
像是感觉到他的窥探,专心工作的男人忽然侧了侧脸颊,分出一道视线看过来。
他的眼神一和苏知的对上,先前看上去的种种从容冷静就像幻影一般散开了。
那双稠深漆黑的眼眸中分明藏着一股暗火,如同即将出笼的野兽一般将苏知紧紧攥住。
很显然,他只是在强行压着某种不好明说的欲求,强逼自己在路程上就将必须的事务处理完毕。
好为接下来的行动腾出时间。
扑通。
苏知又像个小螃蟹一样把眼睛移开了。
心脏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飞快地跳了一下。
这会儿是午高峰,车辆在路上行驶的速度不算快,断断续续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山脚下。
沿着蜿蜒的山路爬上去。
说是山顶,其实没有很高,这是一座颇为秀气的小山,山路谈不上陡峭,上坡的幅度打造得很平缓,四周花了大价钱做了足够的安全防护,使得道路宽敞平阔,没有人们常规认知中的那种山路险峻。
太危险的话,谢疑也不可能让苏知住在这里。
山小是小了点,但在市中心这种位置已经很稀罕了,尤其是这座山的风景那么精致秀美,假如按照原计划开发成一个度假村,一定是个绝妙的企划。
司机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感叹着
可惜了。
这么漂亮的地方,被人盘下后,只堪称吝啬的建了一栋别墅,所有的景色和耗费巨大的打理维护,都只为住在这里的两位,不,准确地说是其中一位主人准备。
太奢侈也太浪费了。
不过,总归这不是他一个打工人该操心的事。
谁让人家老板乐意呢
车辆在别墅门口停下,别墅包含了宽敞的院子,要先穿过院落的一小片空地才能到达正门。
院落中一侧是个花园,开满了各色的花,苏知没怎么关心过,只记得每次看见这个小花园都很美,每一株花都是最好的状态,应该是有专门的人固定时间会来进行养护。
但前世他对这栋别墅很抵触,连别墅内的装潢他都有不了解的地方,就更少注意到这些外面的东西,很少会停下驻足观看。
今天注意到,多看了几眼。
夏天蔷薇科的花朵开得很繁茂,本就秾丽的颜色在阳光下更为娇艳动人,娇娇柔柔地舒展着花瓣,营造出一种很热闹的氛围,真是夏日时节。
还有浅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停靠,翅羽被风轻轻吹过也会受惊般微颤,背部的磷粉被日光照得闪闪发光。
“咔嚓”几声,苏知侧头看去。
发现谢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剪刀,俯身剪下来一朵纯正鲜红色的玫瑰。
这朵玫瑰开得真正好,层叠的花瓣渐次绽开,边缘翻卷交叠,红得浓烈瑰丽、艳滴,深一分浅一分都不会是如此恰好的颜色。
想必它被挤压碾碎后流出的花汁也会是如此煽情,蜿蜒地覆盖住瓷白的皮肤,与上面凌乱的红痕融为一体。
苏知很困惑“,你剪这个干什么”
他不知道谢疑什么时候有插花这种文艺温柔的爱好了。
而且,说是剪下来做插花也不太对劲吧
哪有插花是把整个茎枝全部剪掉、只用光秃秃一朵花的
这是什么新潮艺术他看不懂。
他看着谢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朵花,确保它完全干净芬芳、没有一丝缺陷。
又拿起剪刀修剪了一下,将残留的花茎尽量剪去,即使他没有摸到尖刺,也不想留下一点疏忽的余地,将茎剪到只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部分才停下,只勉强确保花朵保持着形态不散开。
谢疑直起身,低头心情很好地嗅了嗅那只玫瑰,高挺的鼻尖略微蹭到一点花瓣的边缘。
他看向苏知,即使置身在阳光下,眉目依旧有种挥之不去的晦暗“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苏知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总归只是一朵花,谢疑爱怎么玩怎么玩,他没在意。
现在有另一件夺去他全部思考能力的事。
他还记得谢疑在车上看他的那个眼神。
“”
应该,不会太超过吧
毕竟刚鬼混了一整个周末呢。
不会吧
门锁感应器滴的一声轻嗡解锁,苏知的指尖刚按到门把上,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握住了,随即,一具温热紧绷的身体靠过来,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按开房门,掐着腰把他拖进了因为合着窗帘有些漆黑的门内。
“嘭”
门几乎是被震耳欲聋的合上。
饥饿忍耐了半天的狼狗伸口一叼,把晒太阳晒得失去了所有警惕心、还没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小鸟拖回了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