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几乎贴到他脸颊的时候。
苏知忽然动了动嘴唇,破罐子破摔“谢谢疑。”
谢疑动作微滞,唇角擦过他的脸颊。
苏知因此抖了一下,心想连被亲到的幻觉也好真实,太过分了。
真的说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
反正,只是对着一个幻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没有
像是压了他很久的一道无形的枷锁忽然彻底崩裂开了,苏知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种古怪地因此长高了几厘米的错觉。
要不是因为身体没力气,他都能原地蹦两下。
他顿了顿,像是在报复什么一样,提高了声音,大声宣布“我要跟谢疑回家”
说完,还有点高兴得意似的,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眉眼在晦暗光线下舒展开,依旧清棱动人,像是一株清隽的花,无论它在哪里开放起来,都能瞬间吸引来访者视线。
谢疑缓缓抬起头,他拉开一点和苏知的距离,皱眉凝视着他。
冷戾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难解的疑惑。
即使是醉酒,他没想奢望过苏知会说出这样的话。
“”
苏知也看他,过了会儿,蹦出一句“你看什么看”
他觉得这次的幻觉有点弱智,只会看人,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才能听懂,费劲儿。
谢疑“嗯,看看你。”
他这才从苏知那句仿佛带有特殊意味的回答中回过神,心跳莫名有些失控。
苏知动用为数不多的思维能力强调“别看了,干点正事。你还记得我们的家在哪吗是那个很大的、别墅的家,在山顶上,一出门就是树林和小溪。不是那个灰色的地方,你不要走错路了。”
他是想说不要带他回那个单身公寓,但因为思维短路,一时间忘记公寓这个词该怎么发音,只好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最简洁的印象代替。
即使在其中住了好几年,但那个公寓至今在苏知印象中,更像一个灰蒙蒙的影子,一道符号。
仅代表居所,并不代表家和归宿。
谢疑“嗯。”
不是小溪,是温泉。但他没有纠正苏知。
那座别墅是他亲自督建的,所有的设计都经过他的手,别墅外临近的山野树林氧含量很高,不远处还有一道活水温泉,风景很好。原定是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度假村的,被他截胡下来,造了一栋私人别墅。
用来饲养他的小鸟。
不过灰色的地方那是指什么
他看苏知说话还算流畅,觉得他并没有醉的太厉害,或许还有自己的意识。
但他胡言乱语起来也真是丝毫没有逻辑。
使得他一时间不知道苏知刚刚那具想要跟他回家的话,究竟是醉酒后泄露出的哪怕有一丁点的真心想法,还是某种错乱之下的类似“胡言乱语”。
抑或是,完全相反的某种表达。
“”
算了,跟一个醉汉较真能较出什么结果。
半晌,谢疑微微笑了笑。
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眉眼间的阴戾也并未因此散开。
他忽然不想再深思这个问题了。
至少苏知现在看起来很乖、很需要他。
这就够了。
他最终还是没第二次忘记那只觊觎已久的耳朵,凑上去碰了碰。
含在齿间,含磨片刻,最终还是没咬下去。
耳缘一点体温熨烫出来的微红。
更像是在苏知耳边留下一个的轻若点水的吻。
然后松开已经在人下颌掐出几道红痕的手指,低低地说“嗯,回家。”
随即,将人半拖半抱着带离了包厢。
他们走后足足有两分钟,包厢中都没人敢说话。
不知道谁抖着嗓子喊了一声“我艹”之后,才有人颤颤巍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众人眼中都残留着惊恐,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接触不到核心产业的富二代,但即使如此,谢疑的那张脸他们还是认识的。
毕竟上过不止一次财经采访,那张脸英俊得太有辨识度了。
况且,那种体量的产业,他们就是再不学无术也隐约听说过一些。
比起只知道他在商业上成就的普通民众,这些富二代们往往听父母们提过一些更细节的事。
谢疑的父族虽然是世家商贾,但他起家之路却和谢家没什么关系。
他是从海外单打独斗起家的,做起来之后,手段堪称凶狠地吞并了父族的大半产业。
他吞并谢氏企业的那一场斗争,后来频频被相关专家提起,当成一个极端的典型案例研究。
解析的人将谢疑评价为“一匹凶狼”。
他是在用着不死不休的凶意在和谢氏博弈,招招见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