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送来的。
周杨来之前给悦江府打了电话,他没说送几个菜,但机缘巧合,悦江府送了三菜一汤过来。两个人吃太多,三个人吃,刚刚好。
吃完饭,血糖上升,肠胃消化,需要消耗扬起和能量,脑子缺氧就犯困。
加上周杨本来就困,他哈欠连天,打算补觉去。结果步子才迈开,被拦住,江泽洲“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睡在客厅沙发,第二,去睡书房沙发。”
周杨“我不能睡客卧的床吗”
江泽洲翻了个白眼“孟宁睡那儿。”
一个小时前,他还调侃他俩分房睡,吃个饭的工夫就忘了。周杨头昏脑涨,又纠结,“我不能睡你的床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一股烟味,还有酒味。”
“”
周杨扯了扯衣领,闻了闻,差点儿被衣服上的味道熏得呕出来。睡觉前,他决定洗个澡,“你有红内裤吗我喜欢穿红内裤。”
一旁的孟宁听到这话,几乎把脸埋进碗里。
好在江泽洲低啧了声,不耐烦“你这人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周杨不服气,“你懂什么,穿红内裤保平安,赚大钱。”
江泽洲懒得和他瞎掰扯,“浴室最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内裤,你自己随便拿。”
没一会儿,进浴室洗澡的周杨又鬼哭狼嚎地叫“为什么都是黑色的江泽洲,你放心,下次我过来,会放十条红内裤到你家,保准驱鬼辟邪镇宅。”
“”
“”
孟宁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过半晌,她悄然抬起一只眼。
还好。
江泽洲的神情尚算平静。
江泽洲问她“吃饱了”
孟宁“嗯。”
江泽洲说“待会儿去逛超市”
孟宁往洗手间的方向瞟了一眼,“周杨学长不是要睡觉吗,等他睡完一起去,还是我们两个单独去啊”
江泽洲淡声“他虽然有很多奇怪的癖好,但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当电灯泡的癖好。”
“”
于是二人趁周杨还在洗澡的功夫,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下楼。
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光线晦暗,四处空寂,时而响起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
孟宁突然想起什么,往左右看。
“东西掉了吗”江泽洲发现她的心不在焉,问。
孟宁嘴角牵强起笑“没。”
心底仍旧有些不踏实。
似是看出她的心神不宁,江泽洲短促地一笑,不冷不热地开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学了十年的跆拳道和散打”
孟宁目光微滞“啊”
“小时候周杨被人揍了,都是我过去找回场子的。”江泽洲悠哉,“周杨每次都要和五六个人干架,干不过,鼻青眼肿地跑来我家。等我钢琴课结束,就让他带路。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五六个人而已,都打不过。”
“”
孟宁默两秒,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称之为混世大魔王了。
五六个人而已。
他倒是说的轻巧。
“所以你不用担心被人跟踪,对了,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家暴的。”
孟宁屏息凝神,没成想等来这么句话,她神色不太自然,脸偏移到远离他的那一侧,还是忍不住,勾唇笑“我知道,我在你身边,很安心。”
方才停车场,江泽洲提及小时候的事儿,牵动了孟宁的好奇心。
去超市的路上,孟宁问江泽洲“你和周杨学长,一直以来都这么好吗,没有闹过脾气吗”
“男生之间的友谊,怎么说呢不太会有隔夜仇。有什么矛盾,都会当面说开,实在不服气对方,打一架泄泄火,打完后精疲力尽了,火气也就没了。”
“你俩认识二十多年,不会打了上百次架了吧”孟宁猜测。
“一次都没打过。”
孟宁被挑起了好奇心。
江泽洲单手打方向盘,镜片底下掠过一丝讥笑,“和我那是打架吗那叫单方面自找苦吃。”
孟宁笑出了声。
超市离小区只有两公里路。
中午时分,路流通畅,等了两个红灯就到了。
下车时,江泽洲问她“你为什么叫他学长”
孟宁“他本来就是我的学长啊。”
江泽洲轻声嘀咕“我不是吗”
两扇车门先后关闭,隔绝了他的声音。
绕过车身,孟宁没听清,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室内停车场闷热,空气中尘埃浮动。江泽洲眼睫低垂,说话的气息刻意拖长“我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叫我学长”
“”孟宁没想过他会计较这个,哭笑不得,“一个称呼而已。”
“嗯,那你叫我一声”
“你喜欢别人叫你学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