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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混乱的雨夜过后,天空放晴。
孟宁睁开惺忪的眼,下意识摸索床头,想拿水杯,手心一片空荡。再扭头,残存的睡意随着视线来回扫荡,逐渐消散。
这不是她家。
她习惯性会在床头放一杯水,等第二天早晨睡醒后喝一口润润嗓。
昨晚发生的事,让她忘了这茬。但主要原因不是这个,是她听到外面江泽洲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一低头,看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衣里,空无一物。来的匆忙,行李箱里并没有放外套。懒得换衣服,索性就没出门倒水了。
睡着前她再一次确定男女住在同一屋檐下,实在有太多不方便了。
忘了放水在床头,直接导致她醒来后口干舌燥,喉咙像是灌了铅似的,有种灼烧的干燥。
怕遇到江泽洲,孟宁换了套衣服才出去。
她开门的同时,玄关处也传来“咔嚓”一声,关门声。孟宁以为是江泽洲,张嘴想叫他,还未出口的声音,在看见来人的背影时吞咽回喉。
男人个高,体型瘦削,格纹衬衫,二头肌处被袖箍紧勒。
身形懒散,慢悠悠的步调,嘴上还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放在身侧的手,突然取下箍着的袖箍,解完后,跟在自己家似的,随地扔。扔完后,转身,似是要往客房走,两只手伸到锁骨侧下方的纽扣上,正准备解开时
动作骤停。
“我、操”周杨难以置信,“我进错屋了”
“嗨。”孟宁干巴巴地和他打招呼。
“不是,这是江泽洲家吧”
“嗯。”
“他家以前可是连只母苍蝇都没有的,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震惊之余,周杨对着这张略熟悉的脸,试探性叫出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孟宁”
孟宁嗓子不太舒服,单字回应时听不太出来,说两个字就透着明显的沙哑“是我。”
周杨更震惊了。
江泽洲要么不谈恋爱,一谈起恋爱来,进展飞快。
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人往家里带,同居了。
周杨和江泽洲有一个共通点,不太喜欢私人领域被侵犯。饶是浪荡如周杨,也从未把女朋友带回过自己的家。江泽洲更甚,就连亲生父母,他都不想他们多过来。周杨仗着自己脸皮厚,最多每个月过来一次。
维系彼此间脆弱的友谊。
他一晚上转了六七个场,因为有事和江泽洲说,所以打算来这边睡一会儿,再和江泽洲谈事儿的。
哪成想,门一开,屋子里,多了个女的。
头发好像打理过,又好像刚起床,嗓音却是哑的,周杨的脑海里顿时脑补出一场年轻男女,一夜未眠,酣畅淋漓的,生动爱情故事。
然后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她不叫孟宁。
叫,这套房子,未来的,女主人。
周杨和女主人解释“嫂哎呀,这声小嫂子我也叫不出口,我看你年纪还没我大,就叫你名字了。孟宁,是这样的,我是江泽洲的好兄弟,我俩打从娘胎里就认识,所以我知道他家大门密码,很正常。”
孟宁吓了一跳,忙摆手“不用叫我嫂子,我和江泽洲还没到那份上。”
周杨嘴皮子虚虚一扯,“不离十了,不过你不喜欢听嫂子,正好,我也叫不太出口。总觉得对着比我年纪小的人叫嫂子,奇奇怪怪的。”
原本熬了一夜,周杨困得要命。
这会儿见到孟宁,瞌睡霎时没了,他饶有兴致地拉着孟宁在客厅聊天。
聊到兴起时,江泽洲出来了。
毫无幽默感的男人一登场,氛围冷凝。
江泽洲对周杨,向来是没什么温情在的。一声“滚”之后,他把目光投在孟宁身上,注意到她稍显凌乱的头发,低声“刚起吗”
孟宁低低嗯一声。
江泽洲“回屋收拾一下。”
终于逃脱周杨碎碎念的魔爪,孟宁投了个感动的眼神给江泽洲。
二人眼神对视,其实说不上多缱绻,也没有情侣间缠绵拉丝的腻歪。
但周杨隐约读出抹默契。
令人羡慕的不是爱情,是爱情里培养出来的契合感。
待孟宁进屋后,周杨用胳膊捅了捅江泽洲的手,“你俩,还分房睡的啊”
江泽洲揉了揉眉,“不分房睡,难道睡一起吗”
周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情侣还分房睡江泽洲,你是不是不行啊”随即,他的视线往下移,沿着江泽洲的脸,一路往下,到皮带往下,西装裤平整摊开的部位。
意有所指。
指向性分外明显。
江泽洲随手讨了一盒餐巾纸扔他,“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我清了。”
周杨一副吊儿郎当,又理直气壮的恶劣模样“那我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泽洲“”
午餐是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