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手里拿的是书院功法,定要收回”
“帝国的功法怎么能流于私人势力之手,这是盗窃,不论是按帝国法或州法,全部抓起来处死也不为过。”
“每座最高书院的每一部功法都独一无二,此前没有听说过这类事,倒没想过一州沦陷后,书院功法去了哪里。”
“这实在太可恨了,是我们低估了沦陷带来的后果。”
书院学生们激愤不已,恨不得代帝国掌了生杀。
席欢颜没有理睬身后的吵闹,立在窗边望着在大雪中死去的枯树发呆,三天前,与邑长谈完,她立马和学曹联系了一次,她发现她对暮州是不了解的,若按她之前的打算,礼貌地去与这些武馆家族公会切磋,和与窃贼把酒言欢有何区别。
就是个笑话。
学曹大概也知道自己会等来她的质问,无赖似地回,“我以为这是一个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的秘密,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席欢颜不会纠结过去的事,只问当下,“我需要几个确切的答案,第一,上头准备把暮州怎么样,我知道按照母亲和帝宫的约定,天火道如果全部收复,母亲将拥有天火道三分之二的疆土,如果无法全部收复,将返还除同州以外的疆土,暮州在不在这预定的三分之二内。”
“第二,曾经暮州最高书院的全部资料在哪里,是要在原暮州书院的基础上重立书院体系,还是将同州书院的功法、讲席分一部分过来。”
在席欢颜看不到的院长书房内,学曹回头看向主座上的人,暗自叹气,自己不得不当这个不靠谱的师长了。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会在你们游学结束后决定,你听明白了吗”
“至于原暮州最高书院相关资料,我会给你寄过去。”
你听明白了吗。
席欢颜垂眸看手中资料,这次她今日收到的,拿到它时,上面贴着帝国秘档封条,小字标注阅后即焚,说明它是从帝国秘档总阁调出来的复件。
里面有一份原暮州最高书院的功法名单,以及历届老师、学生的花名册,和部分老师、学生的去向。
当时的院长携部分重要功法提前撤离暮州,后脚暮州沦陷,尚留在书院法楼里的功法被西域联军抢夺一空,沦为西域联军笼络本地人的奖品,促成了家族武馆的出现,形成了一套以火棘公会为首,总领诸势力的格局,而许多像雨元胜一样的书院学子,也摒弃了对帝国的誓言,将所学私传旁人,为自身谋利。
“天下书院同气连枝,但外泄的功法已成了如今暮州势力格局的基石,对官府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收回功法的同时,将这些势力收为己用,我们的一切行动,当为这个结果服务。”
席欢颜坐回独座,“预定路线不会受到影响。我手上有一份名单,是书院功法名录和师生名册,现在重新确立一下我们的态度和目标,对待我们的对手,不憎不恶、不偏不倚。”
她盯住几个有所不满的学生,“是否收回功法,如何收回功法,由官府决定,我们就算不能帮上忙,也不能提前引发这些势力跟官府的对立,明白吗”
见众人没有异议,席欢颜继续道,“当然,对待这些人,我们也没必要太客气,原先的拜帖,改为战帖,即使不明说,也要坚定我们的正统立场,不管他们是从西域联军手中得到的书院功法,还是自己从书院学到的,它们始终属于书院。”
“另外,我相信二十多年的沦陷,不至于洗掉荣华数百年的脊梁,在寻访各地时,我们要摸排出坚守书院规矩的师生,这些人,才是我们真正要以谦退之礼,切磋讨教的对象。”
“官府方面,我会接洽,我们尽可能地将寻访到的有才学、有德行、有实力的人引见给当地官府,助力社学或文武书院的建立。”
“赞同,异议”
二十五个人有二十五种想法,却只有席欢颜是不带喜恶,顾全大局的,即使是一直暗中挑她刺的昌燎也不能挑出刺来,对比自己想将这些家族武馆打得面子里子都掉光的提议,忽觉狭隘。
转瞬,他又认为席欢颜能做下这种决策,是得了人指导,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我听东君的。”
“我也是。”
“好,说回渭雨镇。”
星烬说她的气场很静很呆,其实挺对的,她说这些事时,坐得规规矩矩、板板正正,语气也是平铺直叙,有种照本宣科的单纯,但她有着极强的专注力,认真起来,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专注到她身上。
如果旁观这场谈话,就会发现,在她开口后,其他人都保持了静默,只在她询问时出声,也有很大原因是她掌握着所有信息,做出的决断都合情合理。
“渭雨镇四个三星,其中一个邑长艾凌,剩下三个分别是飞雪武馆、焰炉武馆、岩铁家族的主事人,这三家与已撤出镇子的照剑家族在过去二十年时间里,掌握着镇子各方面的命脉。
照剑家族在雨元胜的带领下,是镇子的武力与权力顶峰,邑长补上了照剑家族留下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