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一千万缗的通宝。”王再兴看向赵惟正,赵惟正揖礼称是,大步出窗。姬首则派出夏梦,柴永孝派出了卢璇,从而三方辨别真假。倒是王再兴在水清柔与姬首之间瞧出一丝不寻常,刚刚由水清柔去是最适合的,但姬首叫了夏梦,这其中绝非宠爱如此简单。
王再兴说回了刚刚的话题,道“他们的目的只在于以我等做盾为他们争取时间,也许黑榜,我等莫不如此,只不过不知其目的为何。”水清柔应道“许多事我们都明白,但都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一旦判断失误将是灭顶之灾。无论是天池会还是云都,乃至我等,在武道七宗面前缺少的是数百年传承的根基,如此,他们也在寻找退路,我们这面盾撤不得。”王再兴道“如果投诚呢”水清柔道“那下场会比不反抗更惨。”王再兴问道“诸位这是认命了吗”水清柔道“三会结盟,但看盟主谋略。”王再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来时过去皆无常,不必执着于结论。会盟乃初衷,兼并为拓势,一切只为了生存,诸位好生保重。”
众人谈完王再兴便下了逐客令,这令柴永孝有些不悦。但姬首却明白,三会会盟只是初衷,各会只需忠于自己的盟友,并不需要感情的辅助。兼并也许能让势力扩大,但改变不了弱势的局面,各自为政方是最好的联盟,毕竟隐退才是最终的结局。
随后一众人等待各自差使回来禀报。一千万缗通宝只多不少,延绵五六里,沿河散落间准备的充足细腻,外人瞧不出破绽,且各有不同的身份,皆能避过官府的稽查。瞧得出,傲红尘生性高傲,虽谨慎却非细腻之人。一个人能力再高终究人力有限,身后有一个迅捷的队伍才是关键,这一点正是三会缺少的。他们都是成王败寇下的失败者,怨恨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如果再给他们二十年,按照武道诸宗的建制,也许各自的势力绝对要比现在强。
但现在摆在三会面前的难题便是这一千万缗的落处,王再兴思虑再三,只能留下一百万缗,其余三会均分。但柴永孝有言在先,为表诚意自削减两百万缗奉于天复会。王再兴没有拒绝,将其定为天龙会预存之金,随时取用。姬首当下也奉上了两百万缗,作为天恨会预留之金。三会能有这份诚意,刚刚的隐隐觊觎之心亦算安稳下来,相对于三方来说,能有如此理智融洽的会盟,意义当要胜过这千万之金。
众人分别时,王再兴给众人分别送了密信,吩咐离开后再打开。分金之后,两方打开密信才发觉,这是将这些巨额通宝隐藏转移之法,以防止敌人顺着这些钱顺藤摸瓜。
回去的路上,仓中,姬首与四姬正在小歇。这种秦淮河上最常见的文艺花船,官府是很少稽查的,舱内布置得极为细腻精致,熏香袅袅,弥漫着令人迷醉的女子闺中之气。几人饮了酒水果点,姬首才向众女问道“此次会盟你们有甚麽想法”琴沄道“您是打定主意要归隐了麽”姬首问道“你怀疑甚麽”琴沄道“天恨会也许改改名了。”姬首眼神一亮,应道“那就改天女会。”琴沄忍禁不住的噗嗤笑道“太草率了吧。”姬首沉吟道“就这麽定了。说刚才的事吧。”琴沄道“三会都能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平等相待,这份心境尤为难得。但不代表会盟稳固,不过有了支持,局面便好的多,亦不违初衷。”姬首点点头,应道“诸位洁身自爱吧,相遇不易,不要再重蹈覆辙。”姬首一言,众人皆心神一暗,想起了云诗诗和杜月芝。
正在众人暗自伤神之际,一阵箫声传来,正是梅花三弄。虽说大江中不乏花船,但水清柔听在耳中不由心神剧震,双拳紧握。姬首问道“是谁”水清柔颤声道“该是玉仙师。”姬首不解道“怎的又凭空冒出来了。”水清柔情绪有些激动,冷声道“不见也罢。”姬首冷声道“光天化日如此明目张胆,弑礼枉伦之辈,杀了他是你最好的解脱。”水清柔本自心性极高,但沉寂多年的怨气经姬首一煽再也忍禁不住,起身出仓遁着萧声寻去。
此时的大江上商船,民船,花船,贩船来往不绝,有萧声并不稀奇。水清柔确定了方位后,展开轻功踏江而起,如履平地,引得周遭人惊叹四起。一上得船来,水清柔又有些莫名的忐忑,多年过去恨已消失殆尽,非是放下,而是再如何做都无法挽回的无奈认命之举,心有不甘罢了。
船上的水手没有阻拦,瞧得出这些人身手不差,仙宗内功气息浓重。水清柔稍稍犹豫,一身素衣的玉仙师已出得仓来。四目相投的那一刹那,二人均心神一颤,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份不能面对的过去,皆乃难以忘却的梦魇。感叹的是,玉仙师老了,白发已多。作为仙宗战神弟子,武学加上药理的契合,八十载都能保持青春,而他才七十载。
沉默之际,玉仙师沉吟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呢”水清柔冷声道“你叫得出口吗”玉仙师道“愧疚,感叹虽不能弥补,但见见你,也许会过的轻松一些。”水清柔怒道“你是受害者吗”玉仙师摇头道“抱歉,犯下的错我无法偿还,你也勿恨师尊。”水清柔激动了,沉声道“牺牲我一个人,保全你们两人,就只因为我是个女子我恨你们所有人。”玉仙师叹道“四十载光阴转迅即过,你仍如当初,这份罪孽此生无法偿还了。”玉仙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