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海阔天空,平等相待,这份心境尤为难得。但不代表会盟稳固,不过有了支持,局面便好的多,亦不违初衷。”姬首点点头,应道“诸位洁身自爱吧,相遇不易,不要再重蹈覆辙。”姬首一言,众人皆心神一暗,想起了云诗诗和杜月芝。
正在众人暗自伤神之际,一阵箫声传来,正是梅花三弄。虽说大江中不乏花船,但水清柔听在耳中不由心神剧震,双拳紧握。姬首问道“是谁”水清柔颤声道“该是玉仙师。”姬首不解道“怎的又凭空冒出来了。”水清柔情绪有些激动,冷声道“不见也罢。”姬首冷声道“光天化日如此明目张胆,弑礼枉伦之辈,杀了他是你最好的解脱。”水清柔本自心性极高,但沉寂多年的怨气经姬首一煽再也忍禁不住,起身出仓遁着萧声寻去。
此时的大江上商船,民船,花船,贩船来往不绝,有萧声并不稀奇。水清柔确定了方位后,展开轻功踏江而起,如履平地,引得周遭人惊叹四起。一上得船来,水清柔又有些莫名的忐忑,多年过去恨已消失殆尽,非是放下,而是再如何做都无法挽回的无奈认命之举,心有不甘罢了。
船上的水手没有阻拦,瞧得出这些人身手不差,仙宗内功气息浓重。水清柔稍稍犹豫,一身素衣的玉仙师已出得仓来。四目相投的那一刹那,二人均心神一颤,无论过去多少年,那份不能面对的过去,皆乃难以忘却的梦魇。感叹的是,玉仙师老了,白发已多。作为仙宗战神弟子,武学加上药理的契合,八十载都能保持青春,而他才七十载。
沉默之际,玉仙师沉吟道“我该怎样称呼你呢”水清柔冷声道“你叫得出口吗”玉仙师道“愧疚,感叹虽不能弥补,但见见你,也许会过的轻松一些。”水清柔怒道“你是受害者吗”玉仙师摇头道“抱歉,犯下的错我无法偿还,你也勿恨师尊。”水清柔激动了,沉声道“牺牲我一个人,保全你们两人,就只因为我是个女子我恨你们所有人。”玉仙师叹道“四十载光阴转迅即过,你仍如当初,这份罪孽此生无法偿还了。”玉仙师如此大庭广众说将出来,水清柔顿气的脸色铁青,喝道“你还要说多久”虽然轻纱掩面,但泪痕已下,当年那份娇柔无邪,清新四溢的可人儿泪痕之下,凄楚绝伦之态此刻历历在目涌现脑中。四十多年过去,玉仙师也看开了,只是事到临头,情绪却难以抑制,那份愧疚和自责折磨了他一辈子,一时的冲动,他们都毁了此生挚爱。
玉仙师亦忍禁不住的泪水长流,水清柔却不愿再待下去,她突然后悔来见他了。想罢,水清柔道“如果你真知错,以后便不要再来寻我,各自安好便了。”玉仙师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应,默然许久才点点头,沉吟道“各自安好,明白了。”水清柔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孤寂,颤颤兢兢的踏步而去,只留下玉仙师深深长揖的人影。当年的至亲,今日的默然,是亲人还是敌人,界限早已模糊。数十载的别离,原本已经忘却,此时突然冒出来,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回来的路上,水清柔忽而在船沿瞧见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心神巨颤,他来此显是找玉仙师的,否则不会出现在此。
傲红尘道“你们有选择,他当会实现。”王再兴问道“敢问贵派尊主何人”傲红尘道“此乃机密,这个人你可以当他死了。”王再兴暗中深吸口气,平复了心绪,说道“运作这一切需要至少五百万缗之巨,十万之众,百万之势,千万之心,余下的你们不用管了。”傲红尘道“一千万缗足够了。”王再兴忍禁不住的浑身一颤,一千万缗差不多朝廷两年多的铸造量。
傲红尘续道“钱已带来,每船一百万缗,只多不少。”王再兴没有起身去观望,一千万缗吊钱,这等从天而降的财富然他有些恍然如梦之感。有了钱,何愁不能成事后全身而退但如此做必要牺牲大量天复会会众,这与天复会靖匡天下,还太祖朝的宗旨相驳。王再兴叹道“为人行事也许多有偏颇,但公理之心不可无。天复会会众皆乃光明正大的血性男儿,亦不能谋害无辜。”傲红尘冷声道“你还有退路吗天复会众人都能有你这般觉悟吗憧憬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岂能任你随意践踏。”王再兴思绪飞快,知道并无可选之路,唯有先答应,问道“天池会以黑榜禁绝意图引起朝武动乱,并将杀手黑榜拉入其中,为何杀幽魂”傲红尘道“配合天池会,与云都无关。”王再兴道“那就三掌定约,今后不得再有任何添加。”傲红尘应道“满足你。”
当即,二人三掌定约,饮下血酒,傲红尘随即大步而去,傲然之姿,随性之威,让人视之寒蝉。
仓中,一片寂静,傲红尘的出现打乱了三会相约的布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宽广之路,虽然它并不能实现。以朝武大势之下,诸会已自身难保,谁曾奢侈过那一日呢许久,天复会督领赵惟正问道“会主,你动摇了”王再兴道“天复会承担不起完全暴露的代价,牺牲一部分人,保全一部分人,唯此一路。”赵惟正道“将这一切交给我吧。”王再兴道“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姬首插口道“天恨会最适合。”王再兴暗叹姬首的不简单,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消化傲红尘带来的一切。王再兴问道“你相信云都的存在吗”姬首道“我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