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出身,科举出头之后还能说自家是耕读之家。
商家子出身,入了官场,会被那些清高的官员们排挤孤立,以此来表示自己不屑与一身铜臭的商家子为伍,哪怕他们背地里收受贿赂半点不手软,也要在明面上装出这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安桦也有些怜惜张棠这孩子,才会选择收他为弟子,也算是掩盖一些他出身的劣势。毕竟原主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张棠作为他的弟子,若是科举入仕,更容易融入文官的圈子里。
杨李氏含笑道“老爷这话可把妾身想得狭隘了,若是妾身介意张棠的庶子身份,早就提出来了。”
安桦笑道“既然夫人都同意了,那么我改天就跟张棠父亲提一提此事。”
他相信若是自己开口,张父绝不会拒绝的。
毕竟张父只是青阳县的一个商人,生意做的也不算多大,连豪商都算不上,若有机会搭上安桦这条线,只怕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儿子打包送过来。
安桦又往锅里放入了一盘子的羊肉,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来,涮羊肉吃。”
一家三口就这么吃得汗流浃背,感觉由里至外的暖和极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们坐在屋子里吃着暖锅,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实在太美了。
安桦在第二天,私塾开课之后,他在上课之前把张棠叫出来。
张棠对安桦十分尊敬的问道“先生,找学生有什么吩咐”
安桦道“你今日回家问问你父亲什么时候有空来学堂一趟,我有事与你父亲商议。”
张棠心中好奇安桦有什么事想与自己父亲商议,但他没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先生,学生记住了。”
当天下午一放学,张棠就踩着雪回了家。
因为大雪封路,张父就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里休息。
张父看见张棠回来,照例关心的询问道“棠儿,你今天在学堂里学得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不懂就要问先生,别藏着掖着不敢问知道吗”
这话张棠几乎每天都会听一遍,心里倒也没觉得不耐烦,认真的回答道“爹爹,我感觉先生讲得特别清楚,没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我知道,不懂就要问,不会因为害怕丢脸而不去问的。”
张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张棠又道“爹,先生今日让我给您带话,先生说有事与您商量,请您有空去一趟学堂。”
张父一怔,随即道“有空有空,为父天天都有空,明天为父亲自送你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