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入场券。
杨先生好歹也是状元及第,为官十多年,官至三品大员方才辞官退下来,在官场的人脉关系即使不如那些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官员多,也是一笔珍贵的无形财富。
不然王甄也不会在重生后还心心念念的想做他的弟子,因为他惦记着杨家的这些能助他青云直上的资源呢。
王甄娘听不大懂王甄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她很少去县城,也不曾听说过什么杨氏私塾,毕竟那样的大人物跟她这样的农妇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只能失落的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的起身离开,去把送给王五叔的钱拿回来。
王甄感觉自己在王家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爷爷奶奶就是的大家长,连吃饭的分量都要控制,盛饭的权力都掌控在奶奶手里。
爹娘只知道听奶奶的话去干活,没日没夜的忙碌着干活。
大伯三叔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大伯母和三婶爱挑事和斗嘴,他娘被牵扯进去就吵吵闹闹没个消停。
堂兄弟一个个都联合起来孤立他,就连亲哥也不爱靠近他了。
这些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睡觉都睡不好。
吃饭只有粗粮,清汤寡水,只能混个水饱。王家只有王老头和王大伯王甄爹王三叔这四个壮劳动力才有资格吃饱肚子,女人和少年都只能吃个半饱,王甄这样干活少的小孩子就吃的更少了。
穿的衣服都是捡年长的哥哥们剩下来的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补丁上打补丁。天冷了衣服还是单衣,因为没有条件让每个人都有一件棉衣穿。
睡觉的床铺就是木板铺上稻草,再铺上被褥,稻草特别容易生虫,晚上睡觉虫子钻进衣服里叮咬,根本睡不好,还要小心蜈蚣往耳朵里钻。
这些让上辈子习惯了锦衣玉食豪宅高床的王甄感觉每过一日都是煎熬。
入冬后飘起了大雪,王甄冷得躲在被窝里跟自己亲哥王五蛋抱成一团,互相取暖,根本不想下床,他都怀疑自己能否撑得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王甄只能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心心念念着开春以后就是自己成为杨先生弟子的时候,用这个信念来支撑着自己继续撑下去。
就在王甄缩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发抖时,安桦正在给女儿涮暖锅。
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类似于火锅的东西,被称作为暖锅。
底下炉子里用无烟碳烧着火,铜锅架在炉子上,里面鲜香的汤底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锅底是大骨熬的清汤,因为有杨菁这个小孩子在场,小孩子肠胃弱,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弄辣锅。
安桦夹起一片羊肉放入汤中,没一会儿薄薄的羊肉片就熟了,他把变了色的羊肉吹了吹,待羊肉不那么烫了之后,放在酱碟里蘸了蘸,再夹到杨菁的小碗里。
杨菁已经开始学习用筷子了,短短的儿童筷正好适合她的小短手,她用别扭的姿势夹起那块香喷喷的羊肉,嗷呜一下塞进嘴里,吃得她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好好次”
安桦已经涮好了下一块羊肉,他同样操作一遍,然后把蘸好了酱料温度适宜入口的羊肉放入妻子杨李氏的碗里。
妻子杨李氏抿唇一笑,温柔的看了他一眼,也帮他涮了一块羊肉,柔声道“老爷自己吃就好,别光顾着我们娘俩,你也吃呀。”
在一旁等着伺候的丫鬟默默低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有点高,她不该在屋内,该在屋外的。
安桦一边涮火锅一边跟杨李氏聊起了私塾里的学生们。
“夫人,我打算收张棠做弟子,你觉得如何”
杨李氏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安桦口中听到张棠这个名字了,之前安桦没少在家里夸赞张棠学习态度端正认真,又刻苦勤奋,为人也不笨,将来在科举之路上必然有所成就。
杨李氏说道“老爷在妾身面前可没少夸他,既然这么喜欢,收便收了。”
安桦笑道“我还担心你会介意张棠的庶子出身。”
嫡庶有别,庶出的身份,在没有达到一定的成就和一定地位之前,这个身份都很容易带来别人的歧视。
不过若是能站在高处,这出身的不足反倒是会成就一番励志的美名。
安桦并不在乎张棠是个什么出身,他只知道张棠为人真诚善良,又有上进心,刻苦勤奋,就连灵魂都散发着清香味儿,他很喜欢张棠这个孩子。
在距离原主那一世原主收王甄为弟子的时间越来越近,安桦也产生了收一个弟子的念头,而这个弟子人选,当然是连续好几个月的月考都考了第一名的张棠。
别看张棠家境比王甄家境富裕得多,但论社会地位,名义上张棠这个张家少爷的社会地位还不如王甄。
即使实际上王家人见到张棠这个张家二少爷都得点头哈腰的讨好,可若是将来入了仕途,张棠的出身就是劣势了。
因为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商人地位最低。这个小世界的这个朝代,对商人限制大,歧视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