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皇帝信任他,连自己也深信于他,此人有勇有谋又有先知之力,你若说他是常人,谁信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咱家奉诏回京,闯贼逃窜进入河南,因为避嫌往后之事不便过问,不过想来此时周遇吉定还在太原镇守,那边缺粮自是无法追击,而河南境内已算无兵无将,根本无法抵挡贼军,中原百姓惨遭蹂躏尚且不说,只恐贼军顺势进入河北杀到京城啊”常宇长叹。
巩永固心下一惊,他曾听常宇说过,贼军本是打破太原,然后分兵两路一路畅通打到了北京,此番梦境虽有改变,但若让贼军从河北打了过来岂不还是同样后果,大明还不是要灭,何况原本“梦”中贼首刘芳亮的确是从保定一路北上打到北京城的。
“那”巩永固有些慌。
“眼下大明能动的兵将太少,能敢拦,拦得住贼军的已无多,咱家不才,对阵闯贼倒也有些把握,只是眼下不知皇爷怎么想的,召我回京只是问话,却不见他用,军情紧急,咱家等不得,但也没办法,先前已和太子殿下说道过,让他走首辅大人那条线看能否给皇爷递个话,这边还请驸马爷暂时放下哀思,国事当重,能否给皇爷”
“国事为重,当仁不让”巩永固立刻表态,他算是崇祯最信任的人了,和常宇不一样,崇祯虽然也信任常宇但对他有防范之心,但对巩永固他是非常了解,有十年以上的信任,几乎没有任何防备之心,这也是在贼军攻入皇宫时,他临死之前托孤给巩永固的原因。
两人当下又窃语半响,见天色已黑,常宇便起身告辞,巩永固知他还有事要办,也不多挽留,言明明儿一早便进宫。
出了驸马府,街上行人变的稀疏,夜色中望了一眼门旁那个白幡,显得异常瘆人,常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便朝对街马车走去。
老胡见他过来,忍不住呼了口气,常宇见他脸色惨白,便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太冷了么”
“厂公,您真的不怕么”老胡忍不住的四下张望“小老头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
常宇哈哈一笑,指着不远处巍峨的城墙“皇城根下,谁敢那么大胆”
“既是如此,咱们早些回去吧,总觉心下不安”老胡准备调转车头,皇城的西安门就在北边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他打算直接从西安门入宫。
先不回宫,去东城常宇钻进车厢,一头躺下眯上眼。
老胡一怔“万一皇爷召您”
“自有人来报”车中传来常宇慵懒的声音。
老胡便不再言语,扬鞭赶车朝北行去。
安富坊普恩寺附近一座大宅前,老胡吁的一声停下马车,扭头低声道“厂公,到了”。
常宇嗯了一声,从车内探出身来,见宅门上书驸马府,宅门边墙上插着白幡,门前冷清不见人影,宅门紧闭。
轻轻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咯吱一声,大门开了条缝,一个家丁探出头皱眉道“你谁”
“烦请通报一声驸马爷,常宇来上香”。
“我家老爷说了,谁都不见”家丁有些不耐烦的就要关门,常宇伸脚挡了一下“你就说常宇来上香,你家老爷必见”
家丁看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常宇背着手宅门外,四下打量,巩永固多才,且人缘好,又深得崇祯信任,此时怎如此冷清,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乐安公主病逝多日,来此吊唁的人早已来过,二来巩永固夫妻情深,受此打击,谢绝来客,只身疗伤
抬头看着头上驸马府那三个大字,常宇苦笑,普通老百姓听书看戏最津津乐道的应该就是这种戏码,中了状元被皇上点为驸马,转眼见凤凰男攀龙附凤到达人生巅峰了
然则事实真的这样么,其中苦楚又岂是外人知晓,驸马说白了就是倒插门,只不过插在帝王家,普通百姓若有男子倒插门会遭人看不起,帝王家的驸马爷同样会被朝臣和勋贵看不起,且很多时候还不如普通百姓人家呢。
比如婚后公主和驸马并不是住在一起的,明朝公主是住在城东的十王府,驸马住在驸马府,不能经常相见,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这是为了不让公主和驸马过分亲近,达到防止外戚干政的目的。
且,即便想见还得过管家婆这一关。
管家婆一般由公主生母身边的宫女充当,负责婚后公主的日常生活起居管理,官方称呼为掌家宫人。
不要小看这个掌家宫人的权力,驸马想要见公主都要经过她的批准,甚至每次相见都要记录在案,啥时候见的,见了做什么了,甚至啪啪啪都记录在案。
古代女性受封建礼数坑害严重,频繁召见驸马会被看做淫邪不堪。所以公主们纵然想念夫君,也不能时常召见驸马。更何况,负责此事的宫女嬷嬷大多都是内心扭曲、本性贪恋的老女人,如果不讨好贿赂她们,就会被百般刁难,使得有情人难得相见。因此,公主要想和驸马见上一面,真的好难。
比如明神宗时期的寿宁公主,她的管家婆叫梁盈女,公主和驸马和他的关系不好,她就处处为难,不让两人相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