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遮住了所有的心思。
“高斌管着粘杆处,金常明是管家,弘历要拉拢他们,给予他们的女儿高位,很正常。”
“是啊是啊。”胤禩重重点头。眼里冒着绿光“我知道,弘历也是利用慧贤贵妃打压皇后在后宫的势力。富察皇后,富察家野心也是不小那。四哥,你说汗阿玛会给弘晖指婚富察家吗”
“可能。”
“还会是那位富察皇后”
“不会。既然是弘历的妻子,还会是弘历的妻子。把被子拉开。”
“啧啧四哥你这个拧巴脾气。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这辈子自己选还是选了四嫂”胤禩不乐意地拉开被子,脑袋露出来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紧跟着,又是一愣。
“这么说,你还是要将高斌和金常明家的两个女孩儿,留给弘历”
“为什么不”四爷困意上来,眼睛闭上就睁不开。“你记得这样清楚,能不给吗”
“给给给那弘晖那”胤禩还是心疼弘晖的。“你看,一个是你的管家,一个是你粘杆处的管事,都是紧要的人,弘晖必须拉拢住了。”胤禩不由地贴近四哥的耳朵,小声警告道“四哥,你有本事,你这辈子对弘晖弘暖一干孩子,还是和上辈子对弘时一样狠心弘晖若不做继承人,你的其他儿子们谁也不服谁有的闹”
四爷似乎是睡着了。
胤禩瞧着他逃避的态度,可欢乐了,身后要是有尾巴能翘上天。饶是没有尾巴,他也高兴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被四爷在睡梦中踹了一脚,他才老实。苏培盛进来给熄灯关窗户,盖被子,疑惑地看着胤禩。胤禩抬头拍拍他的肩膀“苏培盛呀,听说你本家人都因为你过上好日子了”
苏培盛吓得白了脸,瞅着四爷睡沉的模样,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小小声道“八爷,我本家人,我照顾一点儿,但反正不敢要他们打着我的名义祸害乡里的,我哪里敢呀”眼睛忐忑地看着四爷的睡颜。
胤禩打个哈欠,嘟囔道“你们都怕他。”
苏培盛在心里嘀咕,八爷您不怕四爷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在外间榻上躺着。
年羹尧这次回来北京,因为时间紧,四爷事情太多,他和四爷的谈话并不到位。
带着一肚子烦恼离开北京,刚到陕西上任,收到鄂尔泰的信件“年部堂,你之前在四川对我的土地改革不闻不问,我可以接受。可你离开四川后,你的势力开始阻止我清查土地,这要我很是愤怒。我本来不想给你写信,直接上折子给皇上告你的状,但是李卫劝说我给你写信,说四爷信你。所以我给你写信。四爷点将,点我来四川,为的是做什么你心里最明白。你跟着四爷的时间久,最是知道四爷的抱负追求。我敬佩你是一条汉子,你今儿给我一句话,你到底什么态度”
年羹尧看着信件,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北京的方向。
这才是四爷和他之间的最大矛盾
四爷要改革四川。
四川是他打下来的势力。
他也是出身正经科举的官员,大清士绅之一。反对四爷改革的人之一
用力地呼吸着陕西干燥尘土飞扬的空气,极力地顺畅肺腑间的郁闷。年羹尧的眼前又是离京前老父亲的谆谆教诲,妹妹愤怒指责的目光。父亲当年在湖广就试图推广税赋改革,只是没有四爷的彻底,如今对四爷大力改革全力支持。妹妹嫁了四爷,一心替四爷着想,指责他不是好哥哥。
年羹尧天生反骨,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在别人都不看好四爷的时候,包括现在,还是最佩服四爷的能力骄傲,一心跟着四爷。可是四爷要改革他的势力范围要动天下士绅的利益
他的手攥着那封信,攥的青筋暴起。良久良久,终究是长长地吐出来那口气。
就好像他在山西为了四爷收住了大开杀戒的手。
此刻,他又为了四爷,自己改革自己的势力。
四爷信他
只要四爷信他,他就做一切四爷想做的事
年羹尧回来桌案,挽袖提笔蘸墨写回信。
四爷收到消息,四川土地清查进展缓慢,四川情况特殊,还算顺利。南海战事再次起来,胤禔和胤祥都参与进去,他们都是懂打仗的人,建造港口熟悉海洋这么几年,参与指挥有模有样。四爷不知道老父亲什么时候要胤祥回来,见胤祥有仗打,也替他高兴。
沙俄不满意大清和沙俄的贸易合约,大举兴兵。四爷忙碌地准备三个战场的粮草,一直到九月重阳节的傍晚,才有时间去找王剡。
九月已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节,且又在傍晚,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萧疏的阔朗气息。王剡犯了病,躺在炕上不能离开被窝。王剡长子王泰领着四爷进来王家,王剡的草堂庭院外三三两两聚着几个男子。才走近些,却听见王岳声音张扬着兴奋的喊着“三弟方才说得好,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四弟院子里那位是在寺庙里也不忘勾搭男人的货色,连着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个和小厮私奔的主儿。那天听三弟说起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