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闲人”
不得不说,胤祺憨憨傻傻的,但他对人有独到的看法。他震惊于大清的变化,四哥被迫隐忍,但他也知道,四哥不是妥协屈服的人。四哥只会有更多的计划。他也早就知道萧蔷之乱避免不了,他并不惊讶太子被废、大哥的遭遇。四哥病着,老十三被关押,一看就是被牵连。这都是可以想明白的。可是老八变了一个人,他糊涂了。
“四哥,你快说。”胤祺撑着胳膊歪头盯着四哥的眼睛,怀疑的目光毫不遮掩。“是不是你病了,胤祥被关押,和老八有关”话音一落,脸沉了下来。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白眼狼。四哥对他再好,他也不知道好”胤祺一拍青瓷枕头怒气冲冲。“还有三哥,昨天宴会上一副隐形太子的架势,就他的能力,给他管一个修书他都困难,还能做太子”
四爷按按眉心,因为生病一直不动弹一直被使劲喂养,略发胖的俊脸上,露出懒懒的笑儿,那懒也是浅浅的,要胤祺看在眼里,好似连犯懒也懒了,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四爷面对弟弟不服气一定要问一个明白的执着眼神,薄唇轻轻挑起来一个弧度,颇有宠溺的味道。
“这个事情,也是四哥要叮嘱你的。你如今刚回来,安心孝顺长辈,陪伴五弟妹和留守的孩子,帮着带回来的孩子们适应京城环境,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等看机会,再出海。”
“四哥”
胤祺惊呼一声,瞪大了细长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哥。
“乖乖的。听四哥的话。”四爷躺着的姿势很懒,表情放松,长长的眼睫毛随意下垂,语气也是宠溺的。但是胤祺却傻乎乎地看着他,愣愣的好似当年跟在四哥身后的只会说蒙古话的小屁孩。
随意的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味道。要胤祺莫名觉得,自己尽管在外头历经风浪,以为可以在四哥面前抖擞起来了,可以保护四哥了可他四哥就是他四哥
“aaaaaa”胤祺略委屈又开心地冒出来一串蒙古话。发觉自己失态了,却是生气了,急赤白眼地道“四哥,有事情你和我说。我听你的,找机会再出海,保证苏伊士运河完成。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争斗我不管,可你都病了,病了这么久,我能不管”
“四哥很高兴去南海前,见到你回来。你记得,你什么争斗也不要管,你的任务在海外,专心办差。”
四爷的声音冷冷的,和这早春正月末的夜晚一样冷。
胤祺这才注意到,四哥的声音也是年轻的。
胤祺屏息,将掌缓缓靠近四哥脸孔,终于在他睁眼前仔细地看清楚了他样貌。
那是一张远比想象中年轻的脸孔,鼻坚挺眉朗直,理当是一幅意气风发的英雄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胤祺却从这张脸孔上看见了落索孤单,一种和坚毅相生相伴的孤单。
是因为唇略显苍白,还是眉心太过靠拢,胤祺搞不清到底是哪个原因使他生出了这种落寞的气质,心间微微一个悸动,一阵风从窗口进来,蜡烛的光顿时摇曳。
四爷在这时睁开双眼,掌心展开收住了那摇曳。
这一天后,胤祺要所有期待他有所动作的人眼睛瞪出框。谢绝所有邀请,每天孝顺长辈,陪伴家人,教育孩子,真去看望被圈禁的二哥,和他一起练鞭子。
四爷和八爷偶有碰面,他面色温润如玉,四爷也是清淡宁静、微笑悠闲。从无多话,彷若他们兄弟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他一直都是那哭都不会哭的小八。只有心中的刺痛不停地提醒着四爷,不是的,不是的。四爷按住疼痛,警告自己,是的,是的,圈禁的事情定然不会发生,他一定会要胤祥出来。
一日八爷来给康熙请安,当四爷从无逸斋进来,八爷立于康熙身侧为康熙展示一件大型雕刻,四爷请安,正欲退走,康熙笑道“老四,你也过来看看。”四爷忙应是,走到康熙身侧看去。
康熙笑问“看出什么了没有”
四爷强掩住心中复杂,笑道“这雕刻画里驾牛耕田的人不正是八弟吗田埂边站着的是八弟妹呢”
康熙笑说“还有呢”四爷心中已明白过来,但口中却笑说“别的儿子一时倒看不出来什么,寓意挺好。”
康熙侧头吩咐李德全“把今年新雕刻的春耕图寻出来。”李德全忙出去吩咐。不大会工夫,两个太监捧着一个大型雕刻进来。李德全接过,在桌上慢慢展开,两幅雕刻图一模一样,只除了人物长相。
四爷拍了下额头,笑说“儿子该打,连去年汗阿玛亲自吩咐的雕刻也未想起。”康熙赞许地看了老八一眼,微笑未语。
康熙低头细细看着两幅雕刻,八爷眼神从混账四哥脸上一瞟而过,四爷唇边含着丝浅笑安静站立着。康熙仔细欣赏了雕刻,点头道“朕每年春天都要在先农坛祭祀先农诸神,还亲自指导种植御田。你四哥打小领着你们种地,现在孩子们继续种地,就是希望以身作则,务必要提醒大清国人重视农耕。”
八阿哥躬身回道“儿臣效仿汗阿玛和四哥,在家中开了几片地,亲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