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开心地听着,大度地表示不计较四哥的谎言。
兄弟两个开心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边吃边说。
胤祺不停地说话,说他在海外的一件件事情,说他想念家人,说他带回来十五个混血儿,汗阿玛很是生气,不停地说说说。
说的口干舌燥,用了几轮茶水,去了几次更衣间,还是说不完。天色黑了下来,他干脆和四哥一起住着,兄弟两个秉烛夜谈。
如意斋还是老样子,干净整齐清雅,一桌一椅书架上的一本书都是记忆里的布局,可胤祺只觉得早春的夜风瑟瑟,连常青的凤凰竹也不如往日葱翠,好似随着主人的病情也病了一般。
兄弟两个仍在那间屋里,不同的是屋里多了几个香球,醇厚的沉香的香气缭绕,苏培盛点了一盏蜡烛,光线柔和静谧。
胤祺缓步上前,看清楚四哥斜倚在小塌上,穿一件暗纹天青长衫,手指搭在塌边,姿势有些倦怠。
胤祺一时没有吭声,四爷于是停止假寐,伸开掌心“宝剑带回了吗”
胤祺出去吩咐自己的小厮,取来一个长盒子,自己打开,递上“亚瑟王之剑,亚瑟推翻了罗马统治,缔造了不列颠帝国他制定的骑士精神,忠诚、平等、尊重女子,成为后人奉行的准则他能开疆拓土,却不能征服心爱的女人巫师梅林、湖上骑士兰斯洛、美丽绝伦的桂尼薇、狡诈的仙女摩根随亚瑟王一起化入不朽的传奇。”
四爷抚摸手里的亚瑟王之剑,此剑是精灵在阿瓦隆所打造,剑锷由黄金所铸、剑柄上镶有宝石,并因其锋刃削铁如泥,故湖夫人以“excaibur”“断钢”命名之。
四爷不语,掌上发力注入长剑,长剑安然无恙,卧在他掌心一动不动,象一簇陈年的血痕。
“我打小练武,到如今三十多年,没有用过剑。”他冷声说道“如今火器盛行,汗阿玛几次提出来不能荒废练功强身健体,可是,火器才是未来。一把火器多厉害,不是看用了多少宝石。一枚剑有多锋利,和用了多少斤铁来打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在空中划了一道光线,当场舞动起来。胤祺第一次看四哥舞剑,随着剑光剑气舞动,渐渐在血液中化作一团热意。
他倒抽了一口气,周身热意难当,热汗渐渐濡湿了头发。他这时有种感觉,觉得身体里每个气穴都被这剑气扫过,像初春闭合的花苞依次打开,虽然有些痛楚,可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轻轻呻y了声。
四爷动作一收,持剑站稳,清冷的话语宛若清风明月响起“出去这么多年,没有练习功夫”
胤祺连忙点头,还没说话手里已经多了样东西,是一根细长的皮鞭,纯黑色,遇光时隐约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绿色。
“试试吧。”四爷垂眼,手收回放好了长剑。
胤祺迎风将长鞭抖了抖,只觉得鞭身极轻却很灵活,最奇特的是舞动时居然不带起一点风声。
胤祺万分惊喜“四哥送我的礼物四哥,我以后一定好生练习。”
“它的名字叫做仙隐。也算件好兵器,就是有点难捉摸。一共三件,你二哥一件,你六姐姐一件,你一件。”四爷淡淡道,从胤祺手里接过长鞭,右臂优雅的舒展开,那长鞭立时迎风而动,卷起了案头蜡烛。
蜡烛于是在半空翻飞,先是路数诡谲,后来又急转往上,到顶时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开双翅。
“这是鞭法中最简单的一式,叫做破云。”四爷还是冷声“你二哥练习的最好。你有空去找他。”
言语间是不容置疑的武断,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话里的命令。可胤祺定睛,心里却没有半点不甘。
他四哥身上有种气度,和华服美厦无关,一种藏在深处的气度,举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时诸神皆隐。
“是。”过了有一会胤祺才回话,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也没去问二哥被圈禁了,还怎么去看望。他看着那鞭落下,而蜡烛也回到案头,从始至终灯火都不曾灭过。
四爷的手又搁回塌边,姿势仍是倦怠,额角有细密的汗。
许久他都没发话,胤祺缓缓靠近,拿袖角替他将汗擦了。
四爷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去洗漱休息吧。”
夜色深深,春寒料峭。床边一盏橙黄的灯火摇曳,胤祺躺好,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怕问了一些事情,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却是要四哥回忆伤心。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转身,瞅着四哥要睡着了,实在憋不住问道“四哥,你的病到底怎么了四哥,你怎么一点没有变化弟弟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如今还是什么模样。四哥,我听说你病了,你和我说说现在好了多少了用药情况。四哥,你不知道,我一回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难道地球上有两个大清不成大清变化太大了,你怎么做到的下一步要做什么太子被废了,大哥变成光头阿哥了,十三被关押了。最可怕的是老八,老八怎么变了一个人了这样的名号,什么破尘居士,不是四哥这个修佛的人应该取的吗还种田种地做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