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大哥最喜欢冬天的一道菜吗”
“有鲜香脆嫩、不绵不软的干炸丸子已经炸了两次了,还有一次。蘸椒盐或者干黄酱。”
胤禔因为四弟的贴心哈哈哈哈笑“今儿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胤祉也很是高兴的样子,小厮大鼓端着托盘上来,他接过来漱口杯大口地漱口,眼角余光中见到大哥那意气风发,说话都带风的模样,放下漱口杯,轻轻地咳嗽一声。
四爷自在一笑。
哥仨天南海北地侃着,唱着,喝着,大鼓送上来最后一道酸辣汤的时候,都红着脸大舌头进入发疯阶段了,一人敲着一个乌木小铜钹的八角鼓,没有形状地跳着“八角鼓,响叮当,八面大旗插四方。大旗下,兵成行,我的爱根在正黄。黄盔黄甲黄战袍,黄鞍黄马黄铃铛。”红色的鼓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和火盆里燃烧的红罗碳一样映红了哥仨醉醺醺的笑脸。
门口大红猩猩毡的帘子掀开,一个带头貂绒暖帽的毛脑袋伸进来,眨巴眼睛看着屋里的群雄乱舞,咚咚咚跑进来,拉着阿玛的马蹄袖,张着小嘴巴喊着“阿玛,大伯、三伯,吃完肉,喝汤解腻哦。”
“好”四爷一笑,抱起来胖儿子,呼吸着酒气亲亲儿子的额头,在屋子里转圈圈,还笑道“卸职入深山,隐云峰受享清闲。闷来时抚琴饮酒山崖以前。忽见那西北乾天风雷起,乌云滚滚黑漫漫”
弘晖阿玛真喝醉了。
胤祉接过来胖侄子,高高抛起来,接住了,大笑“命童儿收拾瑶琴,至草亭间。忽然风雨骤,遍野起云烟。吧嗒嗒的冰雹就把那山花儿打,咕噜噜的沉雷震山川。”
弘晖原来三伯力气这么大。
转眼到了他大伯的手里,大伯开心地和他玩骑大马,浑厚的笑声里都是雨啸风儿寒“长虹倒挂在天边外,碧绿绿的荷叶衬红莲。打上来那滴溜溜的金丝鲤,唰啦啦啦放下了钓鱼竿。”
弘晖抱住了大伯的脑袋,吼一嗓子“摇桨船拢岸,弃舟至山前。唤童儿放花篮,收拾蓑衣和鱼竿。一半鱼儿就在炉水煮,一半到那长街换酒钱。”
哈哈哈哈哈四爷拍手大笑“弘晖乖,待会儿阿玛出门钓鱼,你去庄头摆摊。”
胤祉“哈哈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四弟骂道“有你这样坑儿子的吗”
胤禔抱住胖侄子在怀里,弘晖道“弘晖莫怕你阿玛。大伯保证不要你去摆摊。”
弘晖气鼓鼓地看着摆弄三弦琴的阿玛,一扭头,脑袋窝在大伯的怀里,不搭理他阿玛。赌气的小模样要胤禔也痛快大笑“弘晖呀,你阿玛喝醉了,别理他。是不是要大伯喝汤啊”
“大伯,喝汤解腻啊。”弘晖闻着大伯身上的酒气,记起来他前来的任务,指着三小碗给大伯和三伯看。“厨房的王师傅说,勾芡的酸辣汤,味道更加浓厚,喝起来也才够味儿哦”
四爷拉着三弦琴,清唱“飞雪癫狂如柳絮,最可爱麦浪清波万顷田”
胤祉捏捏他的胖脸颊,奇怪眼前怎么有三个弘晖,迷迷瞪瞪地问他“弘晖去厨房了真乖。”
弘晖从大伯身上跳下来,端着碗给大伯“大伯喝汤。”“哎,大伯喝汤。”胤禔跌坐小榻上,接过碗,一饮而尽,直接不动了。
喝醉了都这样奇怪。弘晖很有经验地,接过来空碗,再端一碗汤给三伯“三伯,喝汤。”
胤祉扯着衣领上的扣子,解开两颗,感觉呼吸顺畅了,一弯腰亲亲胖孩子的脑门,接过来汤碗,一仰脖子喝完了,站着不动了。
弘晖对肃手等候的大鼓招手,大鼓几步上前,扶着三爷慢慢坐下来。弘晖冲门头探头的大琴喊一声“去端来醒酒汤。”跑去找阿玛。
“阿玛阿玛”弘晖摇着阿玛的胳膊。四爷醉意朦胧,只能看见儿子的身影一晃一晃“乖,唱一曲赞风。”
弘晖接过来三弦琴,吼一声“烛影摇红焰透纱窗,雨后生寒。荡悠悠扬花舞柳,雨打河喧。”
四爷满意了,接过来大鼓举着的汤碗,一仰脖子,喝了大半,眼看还有几口,弘晖放下琴端起来给喝了,四爷更满意了,抱起来胖儿子豪迈大笑“弘晖,阿玛带你出去玩雪。”
弘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出来屋子,大鼓和大琴忙慌给主子披上披风戴上暖帽子。
四爷抱着儿子站在雪地里,酒意上来,感觉要吐,胳膊一松,弘晖“砰”的一声掉在雪窝子里。
弘晖“”
四爷眨眨眼,那股子要吐的劲头下去了,拿出来阿玛的架势,待要拉着儿子起来,结果是又摔了一次。
被摔得屁股几度开花弘晖这是亲阿玛这是亲阿玛
四爷试了几次,拉不起来儿子,反而因为儿子埋在雪里的模样乐得哈哈哈笑,弘晖“”四爷开心地抱着儿子一起躺着,望着满天的雪花昏昏欲睡,还知道问“你大伯和三伯那”弘晖伸胳膊给阿玛挡着脸,忽闪大眼睛显摆“大伯和三伯睡觉了哦。都喝了酸辣汤和醒酒汤了哦。”
“”四爷醉酒的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捏捏他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