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倒真为了一个姑娘朝思暮想呢”
年羹尧接过来托盘里的莲子汤正要用着,闻言好奇“谁是四爷府上的女子吗”
隆科多凑近了年羹尧道“就是毓庆宫的布顺达姑娘,那模样那身段儿,我”
苏培盛追问“谁谁”
年羹尧横了隆科多一眼,道“别人也就罢了,要是毓庆宫,想都别想。”
隆科多啧啧道“你这个人也太小心眼儿了啊。人望高处走嘛,梦想做太子殿下的女人不妨碍她的可爱。“
年羹尧“这也可爱”苏培盛听懂了,瞪大了眼睛,怒道“舅老爷,您要是胡来,咱家告诉爷,不,咱家直接告诉皇贵妃娘娘。”
“别别别。”隆科多被他们两个弄得也无趣了。“我不敢了成不真是的。”
两个人继续喝酒,他们喝的是关外的烧刀子,入口烫喉,一阵阵热到肠子里,却也容易上头。苏培盛不再管他们,自己去前院看四爷和邬思道。
隆科多有些昏昏沉沉“四爷这样,我心疼啊。可我现在只是一个侍卫,我能做什么那“
年羹尧也有些晕了,往他胸口戳了一拳,道“谁的主子谁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儿你一个国舅爷,做侍卫也是国舅爷。“
隆科多按着自己的胸口“我也不知道,干嘛瞎操心。哎,你不知道,打小儿我们四爷就是这么要人讨厌的模样儿。”
年羹尧吃了一筷卤牛肉,伏在桌上昏昏沉沉道“你看,你看,你刚还想着毓庆宫的姑娘不是”
“你懂个屁你以为你被四爷罚跪一回,就是整治了我喜欢那姑娘,我也只是说说,太子要真赐给我,我还真不敢要。四爷的脾气,嘿。”心疼自个儿的隆科多苦笑了一刻,仰起头,把酒浇入了喉中。任由酒气杀烈,醉意弥漫心间。
梁九功回到乾清宫时已是夜深,他悄然入内,却见暖阁内灯火通明,康熙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双眼微闭,听得他来,康熙只是轻声询问“回来了”
梁九功吃了一惊,忙道“皇上怎么还不安置时辰不早了。”
康熙淡淡一笑,睁开眼道“知道,只是紧张了这两日,总觉得吵闹声还聒噪在耳边,嗡嗡的,让人不想睡。”
梁九功忙道“奴才去点安神香。”
康熙摆了摆手,放好书签合上书本,道“人老了就是心事多,不容易睡着。你陪朕说说话。”
梁九功应了声“是”,在他身边坐下。康熙望着灯花出神片刻,似是自言自语“你们四爷那儿都好了”
梁九功嘴角不觉多了一丝笑意“都好了,这个时辰,都已经安置了。四爷和邬思道喝醉了,隆科多和年羹尧也喝醉了。“
康熙颔首道“能喝醉,也是幸福。”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空茫茫的一点,隐隐多了一丝沉溺的微笑,“被一群手下这样用心相待,又能用心待之,老四很好,当初给他取名字,以真受福,果然如此。”
四爷被侍卫们拎着洗漱沐浴,胡乱地睡在大床上,一夜都做着繁密的梦。梦里,有大哥的被圈禁使劲生娃,有三哥的矫情哀怨,亦有十三弟、十七弟的相伴在侧,有隆科多、年羹尧、鄂尔泰但是梦见最多的,居然是上辈子老父亲临终唇边不退的微笑。老父亲穿着与自己一样的帝王常服,神色悲喜交加,更是欣慰。那声音似远忽近,是老父亲的叮嘱“大清基业传承,朕托付于皇四子胤禛胤禛,你记得,阿玛给大清选了一个金刚不能夺其志的主子,大清一定要过百年”
他终于松一口气。原来只是老父亲临终随意的一句话,是那样深刻的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此刻还能清晰地记起。
四爷从梦中醒来,隐隐觉得夜凉如水,似游弋浮动在身侧。动了动脑袋,眉心带着舒展的笑意,翻个身继续睡。
原来他还是怕的,是那样怕,怕自己时间不够改革大计中道断绝。四爷抱着一个枕头,好似小时候睡觉抱着阿玛的脑袋,温热才能提醒着自己生命的重生才刚刚开始,是真实。
这样的梦境,四爷还是一夜好睡,朦朦胧胧中,便已天色大亮。今天有早朝,勤劳的胤祥和胤禵已经赶去早朝,隆科多和年羹饶睡意朦胧地赶去皇宫。四爷想着今天要进宫请罪,至少要等早朝结束,便也不着急,一翻身睡个回笼觉,一直到早膳后,弘晖领着妹妹们猫儿狗儿前来闹他。
太子在索额图倒下后脾气越发不大好。康熙看在他伤心的份上,很多事情不计较。甚至,昨天晚上那样的父子对峙,最后康熙也是压住了脾气,耐心地教导太子。
四爷琢磨太子也要早朝,遇到了难免要争吵,就体贴地告诉自己再晚到一会儿,哪知道太子恨着他,下了早朝瞅着八贝勒胤禩来乾清宫跪着,专门守在康熙身边,等着他。
因为起来和孩子们、猫儿狗儿玩耍一通,四爷根据孩子们猫猫狗狗的要求,换了一身亲子装的大红狐狸毛氅衣,貂绒暖帽上一颗红宝,喜庆欢乐中不失天家子弟的华贵雍容。
彼时康熙盘膝坐在炕上,太子坐在下首,康熙一身深蓝便服,太子一身杏黄太子正式服饰,八贝勒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