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他一眼“闭嘴。”
胤禟气得背过去,红着眼睛怒瞪四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胤禩目光阴阴地盯着手里的空汤碗,沉声道“四哥,这个事情,工部要拿一个主意,总不能天天防范不干活。”
“是的,四哥。”七贝勒一贯沉稳的性格,难得流露出来这般无助。“理藩院还好一点,矿场上本来就到处危险”顿了顿,低声艰难道“八弟妹身上的事情,弟弟也听说了,压过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在八弟没有孩子之前,每天都是危险。”
“我知道。”四爷一抹脸,走到九弟跟前,气恼道“负气的话,不要多说。”
胤禟气得脑袋一扭别开脸,低声嚷嚷着“就说。”
四爷抬手给他一个脑崩儿“出去这个屋子,记得表情好一点儿。”
“”胤禟很生气,事情都这样了,还要顾着什么皇家体面皇子身份不成
“听话。”四爷一呼噜他的青瓜脑门,看一眼八弟颓败下来的面容“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期,最近不要去衙门上值。矿场上,看情况要一波矿工休息,工钱照旧。四哥会尽快处理了。”
“四哥,为什么单单我们要呆在家里”十二阿哥很不明白,吸着鼻子看四哥。“正在规划中的几个矿井,都要开挖那。挖掘机器也在调试。”
“我们不管哪一个,一旦受伤,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听话,都回家去,好好吃一顿饭,睡一觉,什么也不要多想。”
一干兄弟们都是沉默。
皇子的身份,有优势。有时候,也一举一动影响大,是束缚。
四爷安抚好兄弟们,交待了工部的官员们行事,骑车去理藩院看看容若,才是赶回去家里。
到这个时候大雨还没起来,狂风还在吹着,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因为起来大风眼看重重乌云要散了,要下不下来了。
四爷抬头看看云层翻滚的天空,无声地笑。
回来府里,听说上午八弟、九弟、十弟来了一趟又去工部了,十三弟和十四弟在各自的院子里午休,孩子们也都午休了,简单和邬思道交谈几句,四爷听着墙上自鸣钟铛铛铛地响了十二下,他昨天本来就没有睡好,这才发觉自己是又困又饿。
四福晋照顾他午休用膳,到下午恢复精神,听说整个四九城都在谈论学院的事情,不少士绅们冒着大风到礼部去提建议,乐呵呵地笑。
直郡王来了,兄弟两个在前头书房喝酒。胤祥和胤禵在府东边演武场教导胤礼、弘晖练武,四福晋领着其他孩子,和抱着孩子做马车赶来的九福晋、十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一起说话儿。
孩子们在屋子中间的小帐篷里开心地爬着,尖叫着说着婴儿婴语,嬷嬷们丫鬟们看着,福晋们在里间炕上喝茶说话,因为屋里还没有烧炕,天气又冷了起来,都穿的挺多,四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做一起,对面十三福晋和有孕的十四福晋。年轻媳妇或大红或浅紫织金的绸缎衣服上都是洁白无暇的狐狸毛滚边,看着一派富贵。
炕几上一碟子冬枣、一碟子橘子,一碟子瓜子还有五个点心碗搭配银汤勺,十三福晋瞄着隔壁八贝勒府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四嫂”
四福晋含笑凝视于她“不用担心,你们八嫂好着。”看一眼十四弟妹,将身后一个厚厚的靠枕递给她。十三福晋将孕妇专用靠枕给十四福晋靠着,扶着她躺的舒服了靠稳当,一转头,还是看着四嫂。
四嫂这话要妯娌们更担心了。
九福晋手里小银勺子挖着小碗里的奶冻,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斯文秀气,闻言柳叶细眉一蹙“四嫂,你上午怎么劝说八嫂的我真怕八嫂抗不过去了。”
“是啊四嫂,我也好奇那。”十福晋拍拍胸膛,手腕上的金钏清脆作响,眼睛瞪大富态的白皙脸上都是后怕“你说谁能想到那,我真怕八嫂一个想不开,这一出接着一出的,真把人压垮了。”
“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压垮”四福晋笑笑,身体放松下来,掐着优雅的兰花指,一手打开自己面前小碗的碗盖,放到一边,言道“要信任你们八嫂。”
得嘞,真不能信任八嫂的那刚硬不能弯的性格。
十四福晋一直没说话低头猛吃,发觉吃完了一碗奶冻,奇怪地看着空空的青花五彩花鸟小瓷碗,瞪大眼睛“四嫂,我居然吃完了一碗点心。我就说要减肥来着。”摸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再摸摸自己的双下巴,不敢信自己的嘴巴,犹自看着空空的小碗喃喃自语“四嫂,我坚持了一个月,破功了”
这模样看到几个妯娌都大乐,但也都觉得,十四福晋过于胖了。
四福晋温婉一笑“不怕,一碗奶冻,只有牛奶和鸡蛋,我特意吩咐只加了一点点砂糖,不会发胖。”
哪知道十四福晋眼睛一亮,吃力地挪一挪笨重的身子,期盼地看着四嫂“是不是除了奶和鸡蛋,其他的都没有那我能再吃一碗吗”
“不能。”九福晋断然拒绝,骨架细巧清瘦婉约的面容都是过来人的严肃“孩子快生了,要忌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