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爷本计划要邬先生做孩子们的西席。”
“承蒙四爷看重,邬某不是不想,是怕耽误阿哥格格们的学业。”邬思道低头看着残腿回忆过去恍如隔世一般,沉吟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四爷如此待我四爷只要看瘸子还有点用场,水里火里听四爷吩咐,从今而后,我和府里其他人一样。”
“不一样。”四爷目光幽幽盯着窗台上跳跃的晨光“我以师礼待先生。”邬思道吃惊地看了四爷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睑,说道“邬某断不敢当。顾八代老先生是四爷的老师,顾八代先生和家严是同年,其为人邬某万般敬仰,邬某何人,竟敢僭越四爷,若要我安生处于此地,师之一字万难承当。”四爷默然良久,说道“既如此,爷还是以府中孩子的老师之礼待先生。先生国土无双,爷虽不是孟尝君,应有礼仪是不敢废的。大清目前徒具鼎盛之名隐忧也甚可怖,爷不能不借助先生智慧。”
说着话,一回头,双手抱拳,郑重地一鞠躬。
邬思道大惊失色,四爷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莹亮晃花了他的眼睛,他费力地伸手要扶住四爷,口中焦急地喊“四爷,邬思道何德何能四爷折煞我也。”
四爷一起身,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洒然笑道“先生当得起。爷既然要请先生做孩子们的老师,自然要拿出来态度,那民间,孩子父母对老师们,不就是这样礼仪改天要几个孩子行了拜师礼,万望先生莫要嫌弃他们顽皮。”
“四爷”邬思道苦笑开来,明知道四爷是做戏那,还是感动了。“四爷如此信任我,我敢不从命。”
四爷畅快大笑“先生大才,爷为了孩子们,厚脸皮一回。”
您可不是厚脸皮一回
邬思道心里苦笑传闻中活阎王四爷竟然是个无赖,却是眉眼舒展开来,苏培盛双手捧着茶水上来,他呷着茶水,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瞳仁在晨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倏然间又黯淡下来,说道“我年轻时候心高气傲,哪知道落拓到这地步,这是时也、数也。原已灰心丧气,并不愿作世人眼里的清客蔑片相公。这次来京为的是和表姐完婚,携她回南,不料又遭此变故来府一年多,消息灵通,今已知四爷的为难,用一句圣人的话,季孙之忧,萧墙之内。”四爷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水差点泼洒出来,盯视邬思道许久,问道“难道先生听说什么了”
邬思道直言“四爷,您是做大事的人,走的是阳谋大道。八爷夫妻情意重,顾念八福晋,偏偏没有孩子,是他的弱点。前些日子,四福晋几乎每天都挤出来十分钟时间,去看望八福晋。邬某还听十七阿哥和弘晖阿哥说,宫里有一个答应娘娘,长得很像先皇后,几位小皇子和小皇孙们都偷偷地去看御花园里看过,”
“等等。”四爷听得有点懵,看一眼苏培盛听的两眼发光,很是不解地问苏培盛“福晋前段时间,几乎每天去看望八弟妹,为什么”
苏培盛讨巧地笑“爷,因为惠妃娘娘和良妃娘娘给送来四位格格,八福晋站在府门口,抡起来鞭子就撵人。”
四爷眉心一皱,只问“既然撵走了,为何需要天天去看”
就知道爷也是不认同八福晋的泼辣做派那。苏培盛苦着脸“爷,可能八福晋以为,两位娘娘训斥她不能生孩子那。”
“八弟妹生育子嗣,和侍妾格格有关系”
“爷,八福晋,她,她,奴才也不懂啊。”苏培盛苦着脸,“出来这样的事情,八爷就带着八福晋进宫赔罪。哪知道,八福晋一回来,人就变了,不打理家务,不出门不待客我们福晋担心,就尽可能地去看看。”
这都是什么事四爷蹙眉,却是猛地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邬思道,放下茶杯,沉吟道“先生认为,早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
“正是。”邬思道叹息一声,方才听苏培盛说着一家子吵吵闹闹的温馨有点恍惚,坦言道“八福晋用鞭子撵人,被有心人知道,找个嘴巴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要皇上对八福晋的印象不好,这是第一步。第一步,就是施压。邬某听说,八贝勒府上有了四位新侍妾,八福晋接受了,可八贝勒和八福晋的心里必然都不舒坦。但都以为事情过去,四福晋也不再担心的时候,昨天晚上,就是第步。”
四爷徒然一惊。
“好歹毒的计划”这是要彻底摧毁八福晋的精神气。八福晋被毁了,八贝勒那四爷目光沉沉盯着面前的五彩花神杯,“那个嘴巴,就是宫里新进的灵答应,和赫舍里皇后相似的人”
“应该是。”邬思道的目光望着窗外一根枝梢微凉的露水,照耀在露水上的稀薄阳光,心里也为这份谋划齿冷。“四爷,皇上是强大自重的大皇帝,他不屑于寻找替身这样的把戏。但是若这位女子,哪里都相似赫舍里皇后,皇上顾着面子,必然要留在宫里,且不能薄待了。如此一来,这女子就有机会,和皇上说一些话。”
四爷沉了脸。
这果然是他疏忽的一方面。也是他想不到,即使想到了,也使不出来的手段。学杨广拿女色讨好老父亲呵四爷唇角扯着一抹冷笑,只觉得恶心
邬思道面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