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认为,外围的“囗”既是围墙,又可以当做游廊,里面的“土”和“口”,可以看做假山水池,下面的偏旁,既可以看做树木的形状,又可以看作行走中的“人”。所以单从字面来看,园林是一个有山有水有树有人的空间。”
“好两位公子解说的園,甚妙。”
一位身穿杏色襦裙,身段儿曼妙的年轻女子款款上前来,语笑嫣然。
四爷伸手,接过来三哥的扇子扇扇,面上微笑“姑娘的眼睛更妙,爷好似看到一片湖水清澈。”
“噗嗤”,姑娘笑了出来,清纯可人。
胤祉一看,一把抢过来自己的扇子,用扇子拍打他的肩膀,取笑道“明明是整个春天的春光,岂止光是湖泊”
姑娘摇着手里的香妃团扇,红唇微张,黄莺悦耳“两位爷,你们对于园子,还有其他的印象吗”
四爷继续打量这里的环境,细看之下,果然发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胤祉摇着扇子,眼睛一眯“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可算”
牡丹亭中女主角杜丽娘在花园中小憩,梦见了书生柳梦梅,并在梦幻与现实的交织中在牡丹亭畔与其共赴巫山的段子。
这姑娘脸颊泛着红晕,嘴巴啾起来,不乐意道“原来这位爷竟是风流的,这自然是不算的。”
胤祉一乐“那,怎么才算爷还没看这里的园子,没有灵感。”
“爷果然是年轻,猴急。”
“哎猴急才好。不猴急的,都是银样镴枪头了。”
“噗嗤”姑娘娇笑连连,花枝招展的宛若风中的烛光,“既如此,奴家就给爷一个证明的机会吧。不知道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儿郎”
“这是世界上最要人开心且苦恼的话题,爷向来都是都要不选择。”胤祉笑呵呵的,这一屋子的温香软玉,女的俏男的娇,他都喜欢。冲着姑娘一摊手,挤挤眼,暗示身边的这位,才是付银子的人。
姑娘“”
一阵风吹来,四爷伸手按住要被吹起来的假胡子,斯斯文文的请教“听闻,这里有一位李湘真姑娘,能歌善舞、倾城绝色,且性情高傲”
这位姑娘被逗笑了。
“这位爷,你打听的消息只有一半。李湘真姑娘常常称病不接宾客。阿母怜惜之,顺适其意,婉语逊词,概勿与通。惟二三知己,则欢情自接,嬉怡忘倦”
“哦倒是难得的母女情深了。”四爷赞叹一声“既然如此,”看一眼真有几分兴趣的三哥。“姑娘帮忙问一问李湘真姑娘,今儿可愿意接客就说,是西陂放鸭翁的大公子介绍我们来的,言说,和姑娘讨要上次送来的紫砂壶。”
宋荦,江苏巡抚。去年康熙口中的大清第一清廉巡抚。河南商丘人,号西陂放鸭翁。官员、诗人、画家、文物收藏家。“后雪苑六子”之一。与王士祯、施润章等人同称“康熙年间十大才子”,他收藏的紫砂壶,可谓是当今最全。
这姑娘一听,果然动容。
这两位年轻的公子,在人前一站,一身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的富贵至极,暴发户的气息浓厚,也难掩他们的风华。
身姿清俊,看不见脸,但光看见鼻子下巴,也知其姿容俊朗,周身气息温和,只一眼,便知家教极好的大家公子。虽然言语调笑,却没有一点急切,更没有动手动脚,更要姑娘喜欢。如今说出来介绍人,还知道上次宋荦大公子进京的时候来这里,送了李湘真姑娘一把紫砂壶。
姑娘脸色一变,要哭不哭假装试着眼泪的样子“如此,两位爷看不上这里的姐妹们,就且等候片刻,奴家去问问阿母吧。”
四爷一乐,随手掏出来一张银票,姑娘接过来,一张清秀雅致的芙蓉面笑得花儿一般。
阿母是一位中年女子,保养的很好,打扮的宛若大家主母的端正贵气。一双眼睛一看就是历练风尘,一开口就要人知道,她在人情世态颇有阅历,为人处世有主见,有胆魄,能自立,很善于在风波险恶中保护自己。
哥俩一路跟着阿母在幽深曲折的园子里转。
一个年轻书生坐在雕花凉墩上,手里翻开一本书,仿佛正在诵读。女子则坐在铺设着软席的假山石上,一手支颐,倚在装饰着流苏的琴上,仿佛在听情郎的吟诵,书生穿着蓝衣蓝帽,系着红色的腰带,女子的衣着配色则恰好与之形成对比红衣蓝腰带。这是含蓄蕴藉的。
一座华丽的园亭、众多的太湖石华丽和大片的牡丹盛开,亭子里酒席的摆设非常体面讲究,一名中年男子一手持杯,一手搂住身边的女子亲吻,园石、盛放的牡丹,以及用竹子扎成的通向远处庭院的月亮门,都弥漫着蠢蠢欲动的情yu气息。
一处假山用湖石堆砌而成,山中隐秘处有一座亲水的山洞,旁边还有莲花盛放,矮几上放置着古董器皿卷轴之类的文玩,地上铺着青色的席子,一对男女正在行不可描述之事。洞外有一个小侍女坐在桥上,似乎在等着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