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情知意的,她很焦急,今天处理了一个争宠的侍女,一气之下动了胎气,听说有其他女子去和太子爷“偶遇”,忙安排了这一场。
李佳侧妃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去收拾床铺,闻着床上太子爷的味道,欢爱的斑斑痕迹,一时又羞又恼的,收拾被子的时候一些画面浮上眼前,要她的眼泪更多。
大家女子打小儿受到的都是主母教导,即使身为侧妃,那也是主子,不是那放下身段各种讨好的宫女侍女格格良娣们。可是太子妃即将孝期满进门的威胁要她不得不和嬷嬷学习着,各种手段伺候太子爷
李佳侧妃收拾好了,鼻子嗅嗅,微笑地看着一室春情,动作优美地坐在梳妆镜前给,认认真真地自己补粉上妆如果没有得到过这般夫妻恩爱的日子,她或许可以死心塌地只做一个侧妃,可是一朝品尝到这般幸福的味道,被一国储君放在心尖上疼着,如何能舍弃
有了机会,就要抓住。李佳侧妃温柔地抚摸肚子,望着镜子里眉眼含情的佳人默默念着孩子,你一定要是阿哥,你是长孙,将来就是太子妃有阿哥,也越不过你去
李佳侧妃的心思,太子自然不懂。他因为李佳侧妃的眼泪,思及他未过门的太子妃,竟有点恍惚。
太子伸手,摊开在面前,这双手,不再是得知定下婚事时候,跑马宣泄激动的幼稚,已经完全长了开来,宽厚有力。
七年了。
他也不是冲龄小少年。
太子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映照出他心底的一丝丝夫妻之情的余温,一阵春风吹来,和那白云一样散了开来,他不由地自嘲一笑。
以前皇帝要出门巡视、打仗,要他监国,他只有伤心和孤独、寂寞。如今他已经知道,这代表的意义,到底,是,都不一样了。
大婚还是要好好准备的。太子慢慢地踱步,出来圆月门来到外书房,和几个觐见的大臣商谈完政务,自己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外头盛开的牡丹、玫瑰荷花缸、松树盆景儿,鸟儿叽喳叽喳,几个宫女开心地喂食。
索额图的提议再次浮上心头。
四弟一旦知道,必然大怒,他性情天真烂漫,最是重情重义。
皇父
太子有底气,即使康熙知道,即使不高兴这份试探的方式,也会认同他学以致用的帝王之术。毕竟,分裂的钮祜禄家,打开一条缝的互为联姻百年的满蒙军功集团,更有利于皇家统治。
良久良久,太子站成了一座雕塑一般。贾应选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一眼,太子的身形高大修长有力,威势磅礴。康熙因为太子讲学成功特赏赐的明黄窗纱,在春风里舞动,要太子的身影明明灭灭的,看不清。
“去传阿灵阿。”太子的声音蓦然响起,炸在耳边,贾应选突然打个寒战,他觉得自己可能因为昨天的小雨受凉了,决定回去用一碗姜汤,高声答应着“奴才这就去。”
阿灵阿收到太子的邀请,大约有点猜测,也是有点懵的。
索额图和他透过消息,一边是一家团结、为人正义和傲气;一边是要他高人一头的爵位,战场上拼一辈子可能也换不来的高官厚禄。两头扯着他的脑门疼,一天强打精神站岗,正拿不定主意那。
太子要见他,真的是出乎意料。他以为,索额图居中联络就是了。没想到阿灵阿兴味地舔舔嘴唇原来太子和索额图之间门,也是互相防备着吗
眼睛一眯,不管决定如何,太子爷要见,总是要去的。阿灵阿和同班站岗的侍卫们交代一声,整理整理衣服,抬脚就来了,腰背挺直,带着优秀大家子弟不自知的傲气和硬骨头。
这是太子最讨厌的气质,不着痕迹地一皱眉。见到阿灵阿规规矩矩地打千儿行礼,朗声喊着“阿灵阿给太子爷请安。”
在圈椅里没动弹,淡淡地点点头“起来。坐。”
“谢太子爷赐座。”
阿灵阿坐下来,也不像一般讨好的大臣们只坐一个屁股边儿,姿态恭敬,随时准备站起来回话。
他很大方。
太子微微低眉,笑道“孤一直想和你们说说话,一直不得闲儿,听说你新近得了一个姑娘,还没恭喜你。”
“臣确实喜欢姑娘得紧。太子爷日理万机,臣这点小事,岂好打扰太子爷”
阿灵阿说话还是恭敬的,太子微微点头,左手随意地搭在圈椅的扶手上,右手食指屈着,轻轻地敲着扶手,这是太子要说大事时候的习惯,拖延时间门,要他强迫自己缓慢下来,更多的思考。
太子随口问道“我听说,小姑娘洗之礼,四阿哥也去给了添盆”
阿灵阿心里一突,恭敬地笑着,开心地回答“回太子爷,是德妃娘娘给的。四阿哥出门办差的路上,见到了跑腿的大宫女嬷嬷,说了几句话。”
“哦”
太子的心气儿顺了一些。各大家族互为联姻,阿灵阿排行第七,一个嫂子是太子的姨母赫舍里氏,一个是未来太子妃的同族,一个宗室郡主而阿灵阿的妻子,则是乌雅氏,德妃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