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了顶峰,让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到丫鬟捂着她的手心里。
“太太,奴婢有要事相告,您不要出声”。
连溪清点头,这丫鬟是她从京城去青阳的路上捡到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她竟然会武,逼问下,那丫鬟拿出了福广王府的信物。
从那之后,她就将她提做了贴身大丫鬟。
丫鬟轻声将徐茂在京城做的事说了,最后道,“太太,奴婢估摸着,大人让您与少爷去京城,肯定是要您指认年掌印就是您的堂兄连晏清,镇抚司不是好去的地方,太太您早做准备才好”。
黑暗中,连溪清仿佛已经成了一块石雕,半天才恍然回神,哑声问道,“年掌印,他,他真的是晏哥哥”
因为那句“连家留不住”,连晏清取名没有从兄弟姐妹的水字旁,也没有论序齿,上下都喊阿宴。
她比他小,就如世交子弟般叫他一声晏姐姐。
直到霍瑛回京,他外出游历,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晏姐姐原来一直是晏哥哥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太太,时候还早,您再睡一会”。
丫鬟又回了脚踏躺好,连溪清睁眼盯着漆黑的屋顶,左手轻轻抚上肩头。
那里,有她连氏的印记。
如果那位年掌印真的是她的晏哥哥,那他肩头应该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
要判断他到底是不是连氏嫡系子弟,这是最好用,也是最有力的证据。
徐茂定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曾经连氏子弟为之自豪的印记或许会成为连家唯一幸存男丁的催命符。
那她还要不要留着它,去掉后又要怎么才能不引人怀疑
一动不如一静,似乎京城所有人都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等待连溪清进京的三天时间里,京城格外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几欲窒息。
在这凝滞般的平静中,连溪清带着徐连成到了京城,立即就被锦衣卫带进了镇抚司。
第二天一早,年鱼等人被锦衣卫押至刑部大堂,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堂会审。
太子萧明时,孟老首辅,苏羡予旁听监察。
刑部是主场,刑部程尚书自然担主审之职,看着人到齐了,正要宣布开审,就见霍延之带着九方凤堂而皇之登堂入室,言简意赅吩咐道,“再端两个椅子来”。
萧明时立即道,“皇叔祖,父皇没有允皇叔祖听审”。
“皇上也没有不允本王听审”。
霍延之说着看向程尚书,“怎么本王进了刑部,程尚书连张椅子都不端”
程尚书哪里敢得罪他,忙命人搬椅子,询问看向萧明时,“殿下看”
霍延之点了点萧明时身后的小太监,“你去问问皇上,允不允本王旁听”。
霍延之神色坦然,不怒而威,小太监下意识遵命而去,甚至都没想起来询问萧明时的意见。
萧明时面色发青,想要叫住他,却又明白叫住了,他也还是得遣人去问,更丢脸,只得勉强忍下了这口气。
程尚书咳了咳,“殿下看,我们是等着,还是”
萧明时一振衣袖,“等什么等耽误了案子,你负责”
却是将气撒在了程尚书头上。
程尚书毫不以为忤,笑呵呵地请霍延之和九方凤坐下,又骂那侍从,“怎么不给掌印也端一张椅子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萧明时想说年鱼一个嫌犯,怎么有资格坐下,又忍了下去。
不过一张椅子,他一国储君计较这些小节,反倒教人看轻了
好不容易等几人坐稳了,程尚书便吩咐开始。
温楚拿着书册陈述案情,又呈上徐茂证词和当初葛雷查抄连家的清册,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着连氏有女养于庵堂,后不知所踪,无从追索。
连晏清在庵堂养到十七岁,后又外出游历,不是世交,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是男儿身。
葛雷当初查到此处,想着不过是个女孩儿,就算追到踪迹,也该早就嫁为人妇,算是外嫁女,不在三族之列,便未再继续追查。
年鱼听到这懒洋洋一笑,“就凭着两个不知你们从哪找到的人,再加上那虚无缥缈的证据,就想定本座的罪你们三司就这点本事”
程尚书咳了咳,问道,“徐大人,你说你有证据要当堂呈上,请问在何处”
徐茂振了振衣袖,一指连溪清,“正在贱内身上连氏临海,为求海神庇护,子孙都会在刚出世时在肩膀上纹上海神禺疆的坐骑双头龙。
其技法乃连氏祖传,旁人根本无法仿造,男子在左肩,女子在右肩,令他们脱衣一观即可”。
年鱼嗤笑出声,“啧啧,本座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竟然都不是个东西明媒正娶的妻子张嘴就让脱衣服,啧啧”
徐茂一时激动,话说得急了些,被年鱼抓住话柄,顿时涨红了脸,“贱内肩上纹饰,我自会画出来。
再请尚书大人谴仆妇检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