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被他问住了。
她一时间也没办法说清楚自己知道他名字的理由,而且她甚至不知道循环的改变以后,被保留的“跨年夜”究竟是哪一个“跨年夜”,太多的记忆混在一起,一切都太混乱了。
好在这会何载舟的反应速度跟上了事态的发展,他突然开始表演,抬手抓住江渔的手腕问她,“这男的是谁你不是说了你以前的那些感情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怎么出来旅游还能碰见”
江渔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接上戏,做出烦躁的样子回答他,“你也说了是碰见的,那偶遇的事我能怎么办再说了,我和小朗又没有什么关系,不信你问他。”
话茬就这么又被抛回了吴朗风那里,何载舟和江渔一齐带着怒意看向他,实际上两人心里却都是不安的。
吴朗风看看江渔,又看看何载舟,两人刚刚那几句争吵算是把眼前的事稍微合理化了一下,最终吴朗风没再说什么,快速地对何载舟说了句“对,我不认识她”就绕过他们进屋了。
江渔这会还是有点混乱,她想问何载舟“我们现在怎么办”,结果才刚说出“我们”两个字,就被何载舟拉着手腕带离了。
何载舟一直拉着她走出了挺远的一段路,直到她都有点气喘吁吁了他才停下来。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他突然这么说道。
“什么”
“没什么”何载舟皱起眉,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刚刚突然从吴朗风身上感觉到很不对劲的气场,好像有什么人告诉我快点跑。”
江渔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说得好可怕。不过吴朗风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对劲一点应该也正常。”
“不,我指的并不是他是个渣男是个坏人的这种不对劲,更像是一种玄学方面的危险气息我也说不太清楚。”
江渔抿了抿嘴,“不知道他去存慈堂是要做什么。你说我们要不要联系吴朗岳呢”
“我并不是很赞成这么做。”何载舟顿了顿,“不过吴朗岳的确没给我那种很危险的感觉,他看起来还是挺好拿捏的,如果你想联系他,我也不会拦你。”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不赞成。”
“我怕牵扯出新的麻烦。先是在机场遇到吴朗岳,又在这边的存慈堂遇到吴朗风,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可能这不是巧合”
“毕竟吴朗岳去过周道德那里,很难说他们不会也被控制。”
“但是我说句你可能理解不了的话,我觉得越是这样,我们越该接近他们。”
何载舟皱了皱眉,“为什么我的确不是很理解。”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住突破口,如果只是一味躲藏和逃避,我们可能永远都解决不了这些事情。我们之前算是幸运,但事实也证明了我们不会一直幸运,比如再一次去到同一个寺庙、同一个地方,我们就遇不到同一棵树、同一个当初的你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江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对付我们对我们而言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没有资本去赌博,他们有仙有灵,有各种奇怪的我们叫不出名字的法术,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两条命,还是残缺的命。”
“我们不是也有仙了吗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们不是有蟒仙吗”
“这个”江渔不提何载舟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他一时间没想到该怎么接,半晌才摊手道,“可是我们沟通不了啊。”
不等江渔回答,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本是不经意地拿出来一看,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瞬间变了脸色。
“周礼。”她抬眼看向何载舟,“接吗”
何载舟用行动代替语言,直接把她的手机接了过去,按下了接听和免提。
周礼的声音很快从手机里传出来“来463路公交站始发站。”
他说得非常简短,说完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立刻就把电话挂断了。
“463路”江渔疑惑地歪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公交啊”
“因为这不是家那边的公交站。”何载舟把手机递回给江渔,“是d省的公交站,离这里不远。”
“d省的所以说周礼知道我们在这”
何载舟没有配合江渔的惊讶,他少见地冷着脸,用平常少有的正经态度说,“我去见他。”
“什么叫你去见他”江渔纠正道,“是我们。”
“是我。”
“但他打的是我的电话。”
“所以你才更不能去。”何载舟的态度异常坚定,“我去见他,你先回酒店吧。”
江渔才不准备听何载舟的安排,但她知道这会和他犟没有用,索性故作顺从的样子“哦”了一声,点点头,做出勉强妥协的样子回答,“那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联系你干什么”何载舟的语气轻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