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它其实挺常见的，只不过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后来我了解得多了些就知道了，它还挺容易买到的。所以你刚刚说完以后我才怀疑了一下那是不是我以前写过的那张，我感觉它不该有那么大的作用才对。”

“你知道周礼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请愿纸是用来禁锢不好的灵体的，说你写我的八字，是为了把我留在你身边。而按照现实的轨迹发展我们一定会分开，时空因为你的情愿被外力扭转，我们这才掉进循环。”

这些话已经盘旋在她心里太久了，终于到了能说的时候，她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语毕，她观察了一下何载舟的脸色，问他，“你觉得周礼为什么要说谎”

何载舟顿了顿，反问她，“你怎么不觉得是我在说谎”

“你你有那个脑子吗”

看着何载舟吃瘪的表情，江渔满意地笑出声。

“好啦，说正经的。其实我当然不是没怀疑过你，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完全不是认亲不认理的类型，尤其是现在遇到了这么怪的事，我什么都是要讲证据的。我不会因为之前喜欢周礼就不怀疑他，当然也不会因为和你当了一段时间队友就无条件信任你。”

“那你还那么肯定地说他说谎”

“如果循环真的再也不来，我没准会慢慢相信的。”江渔看向何载舟，“可是循环再一次发生了呀。而且就像你说的，那张纸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说实话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事情存疑。就算玄学的世界和我所知道的世界不一样，一些大的方面，我认为还是大同小异。”

“嗯。”何载舟点了点头，“单说周礼说假话的目的，其实我还算是有头绪。”

“你是想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你危险，为了让我离你、离危险远点才故意把锅丢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江渔无奈地笑笑，“你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这么单纯的情况了。本来我还以为分开的这么长时间你变化挺大的，越看越觉得，你和三年前甚至都区别不大。”

“你是怀疑周礼有恶意”

“不一定，也许是他，也许是周叔叔，也许是齐阿姨，是谁都说不准。拜托你别再说不让我把他们一家牵扯进来的事了，当初是你先去求助他们的，也是你提出把速写本交给周礼，我拦都拦不住。”

何载舟大概也没想到周礼会那么说，再加上被江渔连续两次预判到想说的话，他默默闭嘴，选择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再回味江渔刚刚的话，她说他和三年前区别都不大，这使得他想起了一直想问还没来得及问的。

“对了，你那个时候在电话里说的三年前的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去了d省吗。”江渔说着，再次把观音吊坠拿了出来，不过这一次她不敢把它交给何载舟了，“我在d省的一坐寺庙里走着，忽然天就黑了其实说不上是黑了还是阴了，我再抬头，就看到面前凭空出现一棵大树，往前走就在树下遇见了你。”

“遇见了我”

“嗯，准确来说是三年前的你，这个吊坠就是他交给我的。”

接着，江渔完整地向何载舟讲述了当时的经过，连同她后来在梦里梦到三年前的他，以及陈婆说的吊坠里有他一部分灵魂的事也一起说了。

她本来还担心何载舟会说她出现了幻觉，没想到他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只是感叹说，“我还以为时间循环已经很离谱了，现在看来，这居然是我们遇到的事里最平常的一个。”

“你信我说的”

“信啊，因为哈尔威真的是我的偶像，并且我敢肯定我没对你们任何一个人提过。”

原来他是这样才信的。江渔无语到想翻白眼，再次确定他和三年前完全没区别的判断。

再一次提到哈尔威，并且得到了当下时空的何载舟的“粉丝认证”，她仍是觉得心里不安，默默说了句，“但愿你知道偶像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何载舟显然没太理解她的意思。

“我是说，哈尔威船长的牺牲是迫不得已的殉职，拜托你别在船还没沉的时候就学什么英雄主义，赶着去给别人送人头。”

江渔已经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了，但何载舟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安静片刻后，他重新开口，“抱歉，我之前的想法的确是有问题。你放心，我不会再在事情搞清楚以前就想着放弃了，就算是我们家族真的有欠下什么债，那也不是我本人欠的，我相信那位索我命的高人不会太不讲理，我应该能找到更合适的办法去解决。至于循环，有你这么强的队友带我，我也有解决它的信心。”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何载舟说得这些江渔听着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她还是做出高冷的样子，撇嘴扔给他一句“你少给我戴高帽了”就不准备再理他。

何载舟也没想再说这些郑重到有点肉麻的话，他朝江渔伸出手，问她，“吊坠能再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