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诅咒而着急离开,这个说法和当时周礼说给江渔的差不多。它听上去是挺可信的,但说不上来是想为自己的观点犟到底还是想安慰何载舟,江渔这次选择了质疑的立场。
“如果你们家真的被诅咒环绕着,而且你妈妈已经知道了那个诅咒的话,她怎么可能把你丢下就走要走也应该带着你一起呀。”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而且我后来是给她打过电话的。”何载舟说着,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
长路仿佛没有尽头,远处有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背着光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江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从这通电话里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不好的,但话已说到这里,她还是轻声问了句,“然后呢,她没接吗”
“她接倒是接了,不过她骂了我一顿,说让我们何家的人都离她远点,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还不如不接呢。”
“后来她确实就不接了,但我还是锲而不舍地给她打,再后来,她直接把电话号码换了,我再打过去对面就变成一个口音特别重的大汉,警告我再也别打过去,否则就要来揍我。”
“”江渔彻底语塞。她觉得自己先前不该说何载舟踩陈婆的雷点,因为现在看来,她踩雷的功力也挺强的。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尴尬地笑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听你说过呀。”
“都是我初中时候的事,我觉得挺丢脸的,所以和谁都没说过。”说到这里,何载舟扭头看了她一眼,“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我整天就想着怎么展现自己的优点来着,哪好意思提这些啊。”
江渔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笑过以后她又有点心虚,明明是她惹得何载舟不开心,最后倒是他自己把心情和气氛重新整理好。
她又想到陈婆说的应该把吊坠交给原主人或者埋掉的事,但想着何载舟好不容易没那么生气或者难过了,就还是没再提起。
就由自己先保管着吧。她想,等找一个合适点的时机再提也不迟。
因为都觉得循环将近,江渔和何载舟都没有提出要回家,默契地沿路散起步来。
今天是一月二号,元旦已过,不过依然是假期,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神色悠闲自在的行人。
江渔看着他们就忍不住心里感叹自己也本该是其中的一员,最近的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在迷茫或者提心吊胆中度过,看看真实的时间居然才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天,她只觉得好像过去了一年似的。
“不是说分享信息吗”何载舟的声音把她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说说吧,你有什么可以分享的。”
江渔看了何载舟一眼,回忆起前些时候没有和他一起行动的那些片段。记忆的片段倒回到最初,就是周礼发现速写本然后约她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见面的那一晚了。
虽然不想把气氛再一次搞得难堪,但有些事情还是无法越过,她总不能一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要想还像之前一样正常做循环中的“队友”,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比较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在平常的范围里,“有个事情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知道当时循环是怎么被打破的吗”
“我一没在场,二没听到你们的转达,当然不知道。”
“是我不想转达吗是我当时给你打电话你表现出各种回避我才没能说出口吧。”
何载舟摊手,“又要吵架”
“谁要跟你吵架了还不是你一直不配合。”
“那我现在配合。”何载舟放软了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哄人的口吻了,“是我不好,是我心态炸了就躺平摆烂了,把烂摊子全都丢给了你。虽然我不敢保证现在我完全振作了,但我至少会配合你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载舟态度这么好,江渔就算有些愤愤不平也不能说什么了。
她清了清嗓,说了声“好吧”。
“其实当时的情况和以往比起来基本就没什么不同,我和周礼也没有做什么太特别的事,唯独有一件,就是他拿出一个叫请愿纸的东西,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他把那个东西烧了,然后给我看了时间,刚好是零点刚过。”
她还是暂时隐去了请愿纸上是何载舟的笔迹这件事,倒不完全是为了保证表面气氛的平和,她主要还是希望何载舟可以自己把那件事说清。
速写本上他的笔迹他无法解释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没有去d省旅行的记忆,而且后来还在d省遇见了他被剥离出去的、三年前的灵魂,也许他是真的丧失了那部分的记忆了。
但同样的事情总不能反反复复发生,如果请愿纸上的笔迹他还是无法解释,江渔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她说完就一直在注意着何载舟的表情,很明显,他的脸色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而且单从他听完这番话沉默了好几秒来看,她就已经几乎可以断定他知道些什么。
好在何载舟接下去的话没有太让她失望,他说,“我没记错的话,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