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轻轻搭上何载舟的手腕,闭上眼开始感受他的脉象。没多久,她便眉头紧锁,过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看向何载舟和江渔。
“你这问题这么严重,真的只有偶尔吐血而已我摸你的脉能明显感觉到不正常,别说是我,你这已经带点实病了,就算去看中医也是能看出来问题的。你这个情况要是不早点治,我看你活不过”
“陈婆”在陈婆又说出“死亡宣判”以前,江渔故意一惊一乍地打断了她,“我这个朋友胆子小,麻烦您隐晦一点。”
何载舟没有拆江渔的台,只是对着江渔笑了笑,像是问她你又在胡扯些什么
江渔压根没有看他,还是对着陈婆说话,“他不是不治,他能来就是说明他想治嘛。而且他家很有钱,只要您能帮忙,多花点钱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何载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但还是忍着没出声。
然而陈婆这次没有像当初对江渔说出八万八这个数目一样狮子大开口,她摇摇头说,“这个活儿我接不了。”
在之前两次的会面里陈婆就说过管不了何载舟的事,但江渔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会不会她见到了何载舟能有能清晰的判断,万一何载舟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呢
现在看来,果然情况不容乐观。
陈婆说完拒绝的话就又闭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词,说得还是江渔听不懂的仙语。何载舟显然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拿出手机给江渔发了句她什么情况
江渔回他这是她家的神仙在上她身,是帮忙看事情的。
何载舟
何载舟你信这个你没事吧
江渔你先别管我有没有事,管管你自己吧。至少目前为止她说得所有信息都没有错,我建议你想办法求她帮你。
何载舟我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找个神棍帮我。
江渔你不是很尊敬周叔叔齐阿姨的么,他们有什么区别照你这么说,大家都是神棍了。
何载舟抬起头忿忿地看向江渔,刚准备再给她回消息,陈婆再一次开了口。
“也不算没有一点办法。”她看看何载舟,又看看江渔,“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是谁在窃取你们的寿命”
“她不知道。”何载舟率先答道,“我的话,也只知道我家里祖辈上好像欠了什么债,现在我这样算是偿还,所以也不能叫窃取,可能对拿走我寿命的人来说,那只是收回。”
“你说什么”江渔对何载舟的说法感到很震惊,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被隐瞒被欺骗的愤怒和委屈,“你不是说你的信息都是从周叔叔他们那里得来的吗,你不是不知道的吗”
为了避免在陈婆这里就和何载舟吵起来,她问完这几句话就起身走到窗边去了。
陈婆没有介意他们出现分歧的事,语气平缓地问何载舟,“她说的周叔叔是谁”
“我必须回答么”何载舟反问。
“当然不是。”陈婆笑笑,“你是消费者,你有权利选择说与不说。”
“就是我来的时候和您提到过的,他那个朋友的父亲。”江渔不管何载舟的脸色,越过他回答陈婆,“以前是道士的那个。”
陈婆点点头,像是已经预知到何载舟和江渔即将吵起来似的,没有马上回答江渔的话。
果然,下一秒何载舟就用类似质问的口吻问江渔,“我们的事为什么非要把别的人拉进来”
“是谁一定要把别人拉进来的”江渔也不想忍了,反过来问他,“你还知道这是我们的事,那你为什么什么都听他们的”
“我听他们什么了”
“哦,也对,你不是听他们的,你是本来就知道,只是所有信息都不到了万不得已不会告诉我而已。”
“我都说过了我从来没有比你早知道什么。只是上一次循环你挂了我电话以后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就这么简单。”
江渔被噎住了。
她想起那会她是和周礼在大桥下,为了不让周礼在旁边尴尬太久,所以她才挂了何载舟的电话。再后来她就来到了存慈堂,确实一直没有联系何载舟,也不知道他后续都做了些什么。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你是说你刚知道”
“不然呢这次循环开始我倒是想告诉你的,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你就打电话过来说了一长串,我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先按你说得来找你了。”
“二位。”陈婆在旁边拍了拍手,“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吵架,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事儿还看不看啦”
何载舟和江渔表面上是对视了一眼,实则都在用眼神责怪对方何载舟怪江渔莫名其妙突然生气,江渔怪何载舟不把话说清楚以及在陈婆面前就这么直接说出循环的事来,虽然现在是循环内,不用太在意别人听到了什么,但是这话一出,他们显然也没办法继续在陈婆这里问什么了。
“算了,不用了。”江渔说着,从窗边走过来,伸手抓住何载舟的手臂试图把他拽起来,“反正时间也快到了,走吧。”
“下次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