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冷笑两声。
他一个做科研的,本身就是无神论者,更别说,万俟宥身上还有一种怪香。
“朕不信这些东西,朕要你们务必查出病因,对症下药。”万俟谦吩咐,“来人,细查端王的饮食,住所,伺候他,接触过他的太监宫女都抓起来严审。”
“冬雪,你留下照顾端王。”
当天夜里,万俟谦刚刚批完奏折,慈宁宫的人就来报,端王殿里闹鬼了。
他抓起外衣,直接过去。
太后吓得昏了过去,万俟宥大晚上烧的睡不着,宫女太监个个像见了什么恐怕骇人的东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真真切切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寻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影子,奴婢吓得倒在地上,半天才回过来神”
“皇上,奴婢在端王殿下的床榻边发现了一支簪花,不是宫里的物件。”
“皇上皇上,奴婢听着那哭声,魏行知渗人的紧,绝不可能有人在慈宁宫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有鬼啊皇上。”
万俟谦看向冬雪,冬雪摇了摇头,“属下守在端王身边,外面人说闹鬼,属下就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就发现这婢女盯着床边的簪花大叫。”
所以说,这簪花出现在万俟宥床边的时候,冬雪不在场。
万俟谦从冬雪手里拿过簪花,搁在手里细细的观看了两眼。
“这簪花倒是别致,不像活人戴的,也不像死人戴的,更不像正常女子会佩戴的。”
冬雪道,“宫中的物件入宫都会先入内务府编入库中,这支簪花,明显不是,不过属下瞧着,像是老物件,史书和民间撰本应该会有记载。”
老物件万俟谦看着底下跪着的一众失魂了的宫人,“李多宝,去传魏行知。”
魏行知夜半三更匆匆穿上衣服披上大氅,撑伞骑马往宫里赶。
端王突然生怪病一事,可大可小,为了不落人话柄,这事儿被压在宫里不外传,魏行知也是才从李多宝嘴里听到。
想着万俟宥好歹在自己家住了那么久,突生怪病,她也担心的紧。
入了宫,看了万俟宥后,万俟谦将手里的簪花递给魏行知,“你看看,这东西,你认识吗”
两人坦白身份后,明显不如从前那样生疏。
魏行知直接接了过来,双目紧紧的端详着簪花,有点翠的工艺,颜色鲜艳,上配有劣质水珠子,“这有点像唱戏的人佩戴的首饰,像耳挖子,但是又跟我见过的不大一样”
“什么是耳挖子”万俟谦问道。
魏行知答道,“就是京剧旦角的首饰。”
他们俩人说话,旁人听的稀里糊涂。
“我看这个不算是太名贵的东西,因为这个点翠略有暗沉,应该是民间的仿制品。”魏行知摩挲着上面已经掉了漆的地方。
“皇上”
芳若脸色刷白的冲了进来,“皇上,慈宁宫的苑池里,有一具尸体”
万俟谦和魏行知相视一眼。
“冬雪,你留下照看宥儿。”
苑池在寒冬腊月的天里结着一层冰霜,也是前几日万俟宥凿冰钓鱼的地方,此刻水面尽是冰层,冰层下面冻着一具女尸,身着红色水袖旦角戏服,头上戴着跟魏行知手中一样的耳挖子,脸色上了戏面,隔着冰层也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万俟谦蹲在苑池边,手覆在冰层上,“边缘的冰层和中间的冰层厚度不一致,有明显的断接面。”
“昨日有人来苑池吗”魏行知问道。
芳若想了想,“平日端王经常过来,昨日端王突生急症,便没有过来,这宫女太监也鲜少过来的。”
魏行知道,“所以这具尸体是昨日被人破开冰层,扔下去,又冻上的。”
万俟谦嗯了一声,站起身子,“凿冰取尸。”
魏行知看着冰层下精致的旦角戏面妆,眉头紧锁,历代宫中,皆不允许私自扮成戏妆,私下唱戏,尤其是宫妃宫女,一经发现,便是死罪。
那为什么有人敢把宫中的人扮成这样,抛在人眼前
“皇上,臣想调取宫中历代妃嫔宫女的家世。”
万俟谦睨了她一眼,“准了。”
很快,侍卫就将冰层破开,且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给捞了出来,奇怪的是,那妆面在经水浸泡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都没有花掉。
周围的宫女妃嫔都退避三舍。
魏行知正要蹲下身子,拿出帕子要擦去那人脸上的彩妆,万俟谦截住她的手,“我来。”
他说的是我,不是朕。
好在众人陷入惊恐中,没有注意。
万俟谦直接用手指贴在那妆面上,白色的底妆混着红色的胭脂,竟然半点没有沾到万俟谦的手指上。
“啊”有妃嫔承受不住,大叫起来,“一定是鬼,有鬼有鬼来索命啊她脸上的东西经常擦都擦不掉”
万俟谦眉头一皱,他刚刚一摸就知道,这不是不会脱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