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觉得南疆多毒虫异蛊,皇帝陈晏派过来,多少有些让人心寒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对。
盯着顾凭,忽然,的脸色变了变。
顾凭“你也想到了。”
第一次,赵长起到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住,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陛下想要利用南疆匪乱,削弱冠甲军”
顾凭平静道“这样做,既能平息南疆乱,能令冠甲军折损,于而言是两全其美。”
因为刚才端出去的那几盆假血水,帐中直到现在,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赵长起甚至生出一种觉,仿佛那腥是从的喉头冲上来的。
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凭一定要离间胡烈天与满连泰。若令这二人相斗,冠甲军要以武力强行收服十八寨,荡平南疆,那个代价恐怕会相当重。像陈晏这样一个功高震主,得皇帝真心倾信的皇子,如果手里的刀还被人折了,的处境恐怕会比现在还要凶险百倍
赵长起端起酒樽喝了一口“离间二人,你有几成把握”
顾凭笑了笑“以前么,三四成吧。过今日后,应当有八成了。”
站起身,对赵长起道“拿着旗牌去颖安卫传令吧,令火速开拔,前来与冠甲军会合。今夜子时,全军总攻十八寨”
“对了,告诉,胡烈天已经暗中与我结盟,到时候,会令寨的山匪在右臂上系上一根红条。上了战场,若是见到右臂没有红布条的人,格杀勿论”
东寨内,一个人低着头,急匆匆地快速从廊上走过,进了满连泰的屋子。
低低道“我查到了那人的身份。”
满连泰的声音辨喜怒“是谁。”
“名叫甘勉,据说是秦王身边很受信重的一个心腹。”
满连泰沉默了很久,身轻轻地后仰倒,靠在木柱上。叹道“隆四啊,你说我对还够好么”
隆四一到这话,根敢搭腔。很清楚,满连泰问的并是这个问题,那甚至是一问,而是一个决断。望窗外,大风卷得寨旗狂摇,刹那间,心中浮出一个念头十八寨,要变天了。
这时,一个人快步走进来,报道“刚才寨派人过来,说胡大哥晚上请您过去,设了宴,要跟您赔罪。”
满连泰笑了两声“哦,跟我赔罪犯了什么罪啊”
“胡大哥说,今日阻止哨楼放箭,纵那人回营,是的错。只是因为咱的弟兄前是被冠甲军掳了吗,胡大哥说手下的人认了出来,就是那人放回来的。今日饶一命,也算是两清了。”
满连泰“你让人回去告诉,这事儿办得没错,用着请罪。但我这两日头风有些犯了,晚上的宴就算了吧,让小孩子家家的自己凑一堆闹腾去。”
说着,挥了挥手“行了,去吧去吧。”
待那个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满连泰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瞥了一眼隆四“认出那个甘勉是前放回来的人,你信吗”
隆四跟在满连泰身边很久,知道,这依然是一个问题。于是,垂下眼,抿了抿嘴唇,果然到满连泰接着道“当初一同被掳的人里,我还专门找来几个问过,有没有看清那人的貌。所有人都说,那人以黑巾覆面,连眉眼都一丝露。”
却知道,这是当初顾凭专门交代过的。甘勉放人的时候,只能让虎须汉子见到的真面目。
“这般在战场上遥遥相望一眼,便能认出这就是当日那个救命恩人”满连泰摇了摇头,“这孩子啊,连瞎话也好好编。”
忽然,一个人冲了进来,因为冲得太急,差扑倒在地“刚从颖安卫传来的急报,说,说对面今晚就要发起总攻,还有胡大哥,胡大哥投敌了”
满连泰缓缓走到面前,接过手上的密报。
夕阳的余晖落在的鬓角,在那团浅浅的光晕里,隆四恍然发觉,的睫毛竟然也已经白了。
满连泰慢慢地问“核实过了吗”
“来及。”传信的人汗湿重衫“子时便要总攻,大军开拔在即,根来及往深了查验。但事关重大,还是先消息传过来,再由您定夺。”
满连泰沉默了。
片刻,一字一顿道“方才胡烈天说,今晚设宴,要邀我前去”
一瞬间彻底的静默,满连泰的脸颊微微了,嘴角浮现出深如刀刻的纹路。
那纹路盘踞在的脸上。就像一只已经老去的虎。
隆四忽然想起来,十八寨当初所以叫十八寨,是因为剿灭了盘踞在整个曲通山脉里的整整十八个匪窝。曾经,仅仅是提起满连泰这个名字,就足以撼整个匪道
一只垂垂老矣的虎,依然是虎
满连泰沉喝道“传令下去,今晚我要夜袭冠甲军,让胡烈天带着的寨,到通桥与我会合。”
冠甲军的营帐内,灯火通明。顾凭在思索该如何跟皇帝交代近日的事,一个亲卫走了进来,低声道“顾司丞,人都到齐了。”
顾凭了头“带我过去。”
让人冠甲军的一应领召集起来,是要给下达命令,交代今晚的应敌策。顾凭以为会在日常议事的那顶大帐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