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感谢。
而新世界的搭建之旅才刚刚开始。
史世奇只是写出曲谱,音频的录制要交付给国际爱乐乐团,再转给后期公司做最后的完善调整。
苏沉本想在家安心钻研几天剧本,但被蒋麓递来一盒n95口罩,说要带他去个地方转转。
两人汽车转飞机,飞机转汽车,兜兜转转才抵达彭山市的郊外,来到他租用的两百亩场地前。
看到熟悉的钢制大门时,苏沉就已经在扭头盯蒋麓了。
“是的。”蒋麓看着很沉稳,其实很嘚瑟“又有一个基地,不比之前的大,但也够用。”
口吻轻快到等同在宣布,我们又有一个新世界了。
大门眼看着缓缓打开,蒋麓有些犹豫,转头看向苏沉。
“不过很多还没有建好,你不要嫌弃。”
苏沉莞尔“你好可爱。”
“有这么夸男朋友的吗,”蒋麓看似气鼓鼓地抱怨了一句,一踩油门开了进去。
两百亩地划分为四个区域,主角所在的南方街市占五分之一,战争区域占五分之一,北城占五分之二,其他的布景被归纳到了一起。
他开着车带苏沉慢慢逛过去,从自己最初的设想开始说起。
南城和北城应有明显区别,不仅体现在店铺招牌、道路宽窄之类的大视觉,往来的人流组成部分,红土路或青石阶的构造。
由于有美术师的充分刻画,两者从街道本身开阖弯曲的气态,到细节里青苔或灰泥的每一个笔触,都在进行最大程度的艺术化设计。
蒋麓强调过,他镜头下的城市街道都应是活的。
要像活生生的人一样,会呼吸,会有起伏变化,绝不仅仅是主角背后的单调布景。
挑着担子的老头会悠悠找个树荫坐着休息,妇人讲价失败后领着孩子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走。
高处密密麻麻的晾衣杆上挂着老式床单和大裤衩子,还有老太太拿大拍子咳嗽着掸灰。
冬日里,裁缝铺前有人哆嗦着搓手生煤炉子,半层墙的爬山虎枯了又生。
如果是北城,情况又很是不同。
有系着铃铛的骆驼慢吞吞地嚼着干草,烟馆前头的漂亮妇人娇笑着揽客。
风沙太大,大到会晃得路人眼花,拿袖子挡着脸匆匆行路。
屠户就在街边一瓢泼洒血水,溅得满地都是油花。
沿路一直有工作人员在培训群演,教得仔仔细细。
苏沉看得目不转睛,一直在笑。
“今天是来看服装料子,”蒋麓停好车,带他去道具组的矮楼里“我拿不准,也想让你再看看。”
服装师里有重光夜的老伙计,见到苏沉时很熟地互相点一点头,抱着托盘来给他们看新货成色。
主角的衣服都被刻意做旧过,染色方式和织造工艺尽可能贴合当时的时代。
苏沉现场试穿几套,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摇一摇头。
伙计啊了一声,有点自责。
“是不是机子都太新了,得用老缝纫机”
“不是,”苏沉低头摸棉衣的质地,以及水獭帽子的柔软皮毛“感觉不对。”
蒋麓心念一动,拉过椅子坐下。
“先前业内有个老前辈拍电影,演饥荒的人是真饿着拍,拍到最后跟编剧说,不行,台词太多了,饿得不行根本不想说话。”
“那个编剧一拍脑袋说,哎呀,我是饱着写的。”
“咱们的衣服,是不是有这个问题”
想法一浮现,蒋麓直接叫编剧抱着资料文件过来,让服装师先坐旁边喝茶。
“重新算,算他一年有多少薪水,买衣服又有多少钱。”
按民国时期教师的收入,以及找个冷库穿衣服进去试效果,来回折腾几遍才能明白哪里有问题。
服装师瞠目结舌地看着几个编剧边翻论文边算数,算到后面编剧仰天长叹“这根本就没有钱做新衣服啊”
“一小半是新做的袄子,还有大半是拿老辈的衣服改成合身的。”苏沉琢磨了许久,得出症结所在“我明白了,这衣服太干净了。”
“以前的衣服,很多都被浆过。”
服装师是做仙侠风戏袍出身,听到这个词愣了一下“什么叫浆”
编剧之一长长噢了一声,从一摞资料里翻出来旧照片,给他们看“你们看,以前的衣服直板挺挺的,是用淀粉或者大米水煮过。”
现代审美里,衣服要妥帖顺滑,仅有西服一类的样式里,要注意肩腰等处的笔直线条。
但旧时的大褂都被浆洗过,会显得格外的硬邦邦。
淀粉水浸透衣物以后,白色更白,枣红更艳,晒干后衣物会变直变脆,质感和如今很是不同。
大伙儿商量了一通,临时找食堂的老师傅借锅。
老师傅正在炸油饼呢,听见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要我的锅炉用来煮衣服”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