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座上佳宾的尊贵,由皇后给她亲自授封。
皇帝他是疯了吗
他恐怕一直和他那疯癫父亲一般,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当医女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中走过丹陛,拾阶而上三跪九叩时,一众臣子敢怒不敢言。
弑帝贼子,你怕不是个妖女
陛下竟然不顾杀身之祸,又迎你回宫
蓝子真颇为享受这个过程。
他就是想看到这皇朝的尊严被悉数践踏,看见文物群臣还斗不过蓝家的一个血奴。
万众忍气吞声的样子,就是下酒的笑柄
他还并不知道,眼前他做下的一切狂妄之举将来都要数百倍偿还。
“诸位爱卿,钱氏乃是除朕心病的国医,更是救朕于水火的功臣”
“现由皇后亲自授印,从今往后,她将官居二品太傅,敕封爵位勤国公,封功于麒麟阁中”
此话一出,方才还能隐忍的许多武将都面露杀意。
一个刺杀皇帝的妖女,也配享功于麒麟阁内
元衍锦,你就是这样目无法礼,视江山社稷如儿戏吗
元衍锦,你看不清楚谁才是真的效忠至诚,敬你为君吗
有人觉得这是皇帝试探下臣的又一手段,缄默着暗中观望。
有人直接怒发冲冠,上前厉声劝谏,望君主回头看看谁才是真的良臣。
这般讽刺的场面,像是存心考验在场所有人的血性,对天子的敬畏尊崇都急剧消散。
你亲手把刺杀你的人捧到这个位置,其他臣子又该如何自处
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龙椅上斜倚靠手的少年人抬了下手指,谏言老者当即被太监们拖到汉白玉阶的中央,当庭活活打死了
廷杖每响一声,老臣悲呼一声。
“砰”
“陛下开眼”
“砰”
“陛下开眼啊”
一直到日落黄昏,这场盛大又荒谬的闹剧才终于结束,看客们匆匆退场。
皇后自知被当作陪衬那医女的棋子,怒而难发,最终眼含泪意地拂袖离去。
直到烛火摇曳,落影孤寒的时候,蓝子真才看向白天被推崇到至高位置,如同活靶子般的医女。
“做了太傅,感觉如何”
钱阅不敢抬眼,自始至终都低低看着他的鞋面。
她清楚知道,今日的一切都并非奖赏,不过是蓝子真对此地一切的傲慢和厌恶。
但缄默并不能换来赦免。
蓝子真眼眸微抬,像是因此感到不悦。
没等他发作,医女再度跪倒,三拜六叩,身体匍匐地很低。
“谢主隆恩。”
蓝子真仍是不悦,眉头逐渐皱紧。他用不惯元锦的身体,更不习惯这张龙椅。
做惯了风花雪月的逍遥王爷,现在每日上朝都只是演给所有人看,他心情很不好。
“还有呢”
碰到这样没有答案的题目,钱阅不敢贸然开口。
她清楚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错。
蓝子真冷冷看她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他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钱阅年近三十,仍是对他充满畏惧,在保持跪姿的同时想往后躲但并不敢,因为恐惧在暗暗发抖。
少年人露出天真又好奇的笑容,俯身贴近了看她。
钱阅一时慌乱,目光仍躲闪着,努力保持着只看他的鞋面。
“我给了你至高的荣宠。”
“喂,除了谢主隆恩之外,再说点别的。”
钱阅佝偻地跪在地上,如同害怕被撕碎一般双手紧抓着朝服袍沿,颤声道“奴婢永远忠于蓝家,绝不变节。”
蓝子真嘴角勾起,抬起一只脚,像是踹个烂枕头般照着钱阅的肩头就踩了下去。
她痛仰在地,身体随着重重一脚往后滑了少许,象征着金尊玉贵的南珠和头饰尽数滚落在地,毫无尊严可言。
“卡”
导演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不行。”
“演得太差了。”他说话不留余地,还有点恼怒“剧本写的是踩脸,你是对不准还是下不了手”
视帝就是这个水平
旁边的葛副导演听得心惊,下意识想拦着点。
那可是闻枫,影后视后闻枫
人家的脸光是保险都买了几千万,那能下脚吗
“到底还是要紧部位,”也有人跟着劝,觉得不妥“刚才沉沉这么演,其实效果还可以,大家觉得呢”
“是啊是啊,其实还行。”
“踩脸太侮辱人了,感觉有点吓人”
邵海沿脸色都变白了,手里扬声器往地上一掼,怒气冲冲道“你们来导你们来”
“一个两个都指手画脚,好啊,这里根本没我什么事”
葛导演很是尴尬地呆站旁边,本来只是打个圆场,没想到会被扫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