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的脖子,问“你爸根本没病是不是他在哪”
项明章的脸蒙着一片血色,红得病态,他艰声说“我们父子谁会死得更惨一些”
齐叔收紧五指“项明章,睁大眼睛看看你的处境,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眸光闪动,透着一股挑衅的邪气,项明章嘶吼道“我说了,冲我来,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齐叔掐着他按在地上,指甲几乎扎破颈间的筋脉“项珑在哪你把项珑藏在哪了”
项明章仿佛气绝,发不出声音,陡地,脖子被松开了,他应激干呕,瘫在地上呛出一口滚烫的鲜血。
他嘶哑地回道“我要确认楚识琛的安全。”
齐叔愤然起身,居高临下地说“带项先生下去。”
船舱底层的一间客房里,没有家具,周围堆着杂物,楚识琛昏沉地伏在地板上。
他醒过来,感觉一阵晕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但在潮湿霉味里闻见了一股海水的咸腥气。
楚识琛骨头发麻,四肢灌了铅似的,他努力回忆,记得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了an。
an为什么会坐在项家的车上,和齐叔在一起
而项明章当时昏迷了楚识琛把全部信息串联起来,清醒了大半。
房门猛地打开了,晦暗中楚识琛一眼认出熟悉的轮廓“项明章”
绑匪架着项明章丢进房间,“嘭”地关上门,高大的身躯坠倒在地上变成一团黑影。
楚识琛爬起来,跌撞地膝行到项明章身边,他被绑着手,俯身凑近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项明章却急迫地问“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么,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没事。”楚识琛用脸颊代替手掌,沿着项明章的鬓边蹭到胸口,沾了温热的液体,“你流血了,伤得重不重”
项明章说“不要紧,我想起来。”
楚识琛伸出一条腿让项明章枕上去,再屈膝帮项明章借力起身,谁也看不清谁,只听见彼此的喘息。
这间客房很小,项明章艰难地坐起来倚靠着墙壁,楚识琛挨在他身边,无法触碰,便不停贴紧,像两只在黑夜掉落陷阱的困兽。
项明章问“你怕吗”
楚识琛嗅着项明章散发的血气,冷静中含怒“我怕你有事,你才是凶手的目标,但我没想到齐叔会有问题,难道”
项明章颓然地说“没错,是项行昭。”
楚识琛回忆上车之后,他看见an,然后被电击昏迷,因为倒在车厢里,所以监控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
帕拉梅拉驶出车库,齐叔告知安保负责人项明章和楚识琛在派对上喝醉了,要接回项家大宅。
而项明章提前打过招呼,会有家里的车来接他,说法也对得上。
齐叔让大家自行善后,如果有疑问,他会联系虚谷苑的法定负责人,也就是项明章的姑父,到时候闭园清场,不散也得散了。
安保放行,帕拉梅拉没回静浦大宅,一路驶向海岸码头,齐叔将项明章和楚识琛一起绑上了这艘游艇。
楚识琛疑惑道“你爷爷病得厉害,为什么会害你”
那一晚在马场上,项明章还有真相没说“两年多前项行昭突发中风,我就在旁边,他当时就倒在我的脚下。”
项明章静默地看着项行昭痛苦抽搐,不理,不救,直到有旁人经过发现,项行昭才被送到医院抢救回一条命。
楚识琛说“那一刻他就知道你心怀怨恨,从小到大一直在伪装。”
项行昭不但知道了项明章恨他,而且是恨不得他死,他有多信任和器重项明章,就有多震惊与愤怒。
然而那些年项行昭步步放权,项明章步步为营,股权、资源、拥趸,他什么都不缺,已经壮大到无法轻易撼动。
所以项行昭借病假装脑退化,让项明章放松警惕。这两年来每逢家宴,只要提及白咏缇项明章都会情绪反常,令项行昭更加确信他不会善罢甘休。
祖孙之间杀机暗藏,项行昭要想安度晚年、夺回权力,必须把项明章除掉。
伺机一年,去年初春项樾要收购亦思的股份,楚识琛道“借着游艇派对,项行昭决定动手了。”
一个人出了事,首先会排查亲属的嫌疑,所以单独杀害项明章的风险太高了。
而签约的一切围绕着“楚识琛”,犹如障眼法,一旦出事会默认是楚家的问题,可以栽赃给更有动机的李藏秋。
更重要的是派对在海上,事故容易伪造成意外,事发现场和证据都难以保存。
机会绝佳,项明章终于领悟“我是目标,楚识琛也是,要么我们死于同一场意外,要么造成我被他牵连的假象。”
楚识琛说“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临时爽约。”
项明章推测道“他们雇佣an,谈的是游艇爆炸,还有我和楚识琛的两条命,他拿钱办事,不会了解当中的猫腻。”
“你没出现,躲过了一劫。”楚识琛接着说,“an继续实行计划,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