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和章溢越问越欣喜,和宋濂当日一样,问陈标的师承。
宋濂“是神仙。”
陈标“嗯呃,是神仙。”
王袆挥着袖子走来,大大咧咧道“咱们应天府最著名的神童标儿,当然是神仙授课。标儿,你说伯温和三益如何”
陈标“刘先生和章先生大才。”
王袆开玩笑道“比起我和师兄,谁更厉害一些”
刘基和章溢白了王袆一眼。这家伙怎么感觉比之前还要幼稚怎么能为难小孩子
陈标却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王先生和宋先生更厉害。”
刘基和章溢“”
宋濂抑制住上翘的嘴角。
刘基这个暴脾气忍不住了“为何”
陈标道“人有亲疏远近,王先生和宋先生与我更熟悉,我夸自己人。”
王袆立刻把陈标抱着举起来“不愧是标儿没白疼你”
陈标无奈“王先生,为什么你们老喜欢举着我”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分量也不轻吧举着不累吗
王袆笑着颠了颠陈标,抱着陈标随意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人在找到宝贝的时候,都喜欢举起来以示欢喜。标儿就是先生们的大宝贝啊。”
陈标“”别夸了别夸了,脚指头都要把毛绒绒小靴子抠穿啦
王袆可不管陈标尴尬,把陈标抱起来揉揉蹭蹭,亲密极了。
陈标木着脸,随便王袆摆弄。
面对这位活泼过头的王先生,他已经习惯了。
在被王袆摆弄的时候,陈标还能坐在王袆腿上拱手作揖,和叶铮几人打招呼。
叶铮微笑“你的友人,你自己不接待,黏着标儿干什么标儿给我,你和你久别重逢的友人说话去。”
王袆道“子正兄,你想抢标儿就直说,不必找什么借口。”
说罢,他又用自己的文人胡须蹭了蹭陈标的脸,才把陈标递给叶铮。
朱文正带着李文忠坐到朱元璋义子专属角落,递给李文忠一盘五香西瓜子。
几个义兄弟缩在角落里,就着五香西瓜子边喝茶边悄咪咪嗑瓜子。
李文忠压低声音“你不是挖了舅舅的好酒来吗”
朱文正压低声音道“有几个大先生在,我们怎么敢喝酒要是不小心发起酒疯,给大先生留下不好印象怎么办”
李文忠嗤笑“你还怕印象不好”
朱文正道“那里有我泰山大人呢”
李文忠这才想起来,义父刚给朱文正说了一门婚事。
他不由很羡慕朱文正。
义父给朱文正说的亲事自然是极好的,他却没有这个福分。他毕竟亲爹还在,轮不到义父帮他选。以他们家现在身份,说不到这么好的亲家。
李文忠只希望他爹给她选媳妇的时候,能问问义母的意见。
李文忠其实很想坐在几位大文人身边接受他们熏陶,但义兄弟们都露出了文盲的表情,他也只能装文盲。
作为义兄弟中唯一一个酷爱读书的人,李文忠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宋濂的“同党”一来,攻守立刻易型。
宋濂撸起袖子,露出推行井田制时被晒黑的手腕,颇具儒学大家气质的微笑中露出一丝狰狞。
来啊,再打一场啊。
刘基冷哼。
怎么,你还想仗势欺人吗宋濂你越来越卑鄙了基不屑于与你为友
有李善长和几个小辈在,这几人暂时是打不起来了。
李善长代替朱元璋招揽刘基和章溢,宋濂等几人帮衬李善长,试图把刘基和章溢留在应天。
不知道他们说到什么话题,突然火气大了起来,声调和音量越来越高。
叶铮微笑着捂住陈标的耳朵“刚才累着了吧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陈标瞪大着眼睛不断摇头,甩掉叶铮捂住他耳朵的手。
不眯不眯,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闭眼呢捂耳朵也不可以让我听听他们吵些什么
李文忠手中的西瓜子都掉了。
怎么吵起来了怎么越吵越凶了怎么开始撸袖子了
等等等等,李先生怎么先被丢出来了
李善长满头问号。
他一个能暴扣武将脑袋的大文人,怎么会被一推就倒
不对,这不是他满头的问号的原因。
李善长惊恐脸“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叶铮一手抱着陈标,一手将李善长拉到一旁坐下“挚友间的切磋,百室别插手,看着就成。”
李善长期期艾艾“怎、怎么打起来了”
叶铮道“这不是打,只是说服。”
李善长“说服”
李善长以前只是一个小吏,没有厉害的师承,不算是儒门认可的正统文人。所以他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些儒门学子的切磋日常。
难道文人不该是客客气气之乎者也吗为什么都开始互骂彼此“贱儒”了
等等,拔、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