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道“听到了,骂四叔。四叔又怎么了”
李贞叹气“国瑞又唉,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李文忠和朱文正相视一眼。怎么还卖关子呢我们该不该进去
李贞道“好了,标儿骂完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李文忠好奇“爹,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李贞道“儿骂父为不孝,所以我将人都打发走,让标儿没那么多顾忌。”
李文忠傻眼。没那么多什么顾忌骂亲爹的顾忌吗爹,你儿子还在这,你这么教坏舅舅的儿子,不怕教坏你亲儿子吗
李贞看懂了李文忠的表情。他幽幽扫了一眼李文忠的腿。
标儿是标儿,你是你。你敢骂我打断腿
李贞道“标儿肯定气得厉害,你们好好哄哄他。”
说完,他去给陈标熬润喉的梨水。
李文忠“文正,我觉得我们俩不该进去唉文正,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朱文正乐呵呵道“标儿骂四叔呢当然赶紧进去看热闹”
李文忠仰天长叹。他真的认为,如果舅舅当了皇帝,朱文正恐怕凶多吉少。
朱文正这个性格,就算是亲爹都会把他腿打断
陈标吼了许久,嗓子冒烟才停下来。
他盘坐在桌子上,一边提着水壶咕噜咕噜灌凉白开,一边继续小声咒骂。
可怜的是,陈国瑞是他亲爹,他骂什么都会回旋镖扎他自己背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朱文正兴奋地跑进来,先把装着麦芽糖的布包塞到陈标怀里,然后双手撑着桌子问道“标儿,大老远就听见你骂四叔,四叔又做什么蠢事了”
陈标用骂哑的小嗓子委屈道“我爹居然跑朱大帅那里说我得神仙梦中授课,以辅佐朱大帅的亲儿子,免朱大帅百年之忧。”
朱文正歪头“啊和朱大帅说啦”四叔又在捣什么鬼
陈标使劲点头“朱大帅给我写了亲笔信,说让我好好读书,以后辅佐他儿子。”
朱文正拿起陈标倒扣在桌上的书信“这是朱大帅写的信我看看嘿,这字,啧啧”
四叔真不要脸
陈标赞叹道“写得真好,对不对大帅的字真如其人,和他性格一样霸道。”
朱文正忍着笑道“对对对,啊对对对,太对了。”
李文忠也进来,刚好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也探头看朱大帅的亲笔书信长什么样。
他表情古怪“这字未免也太好了些。”
舅舅,你这样真的好吗找个写字写得这么好的人代笔,等身份暴露,标儿一定会笑话你。
陈标继续赞叹“对啊。听闻朱大帅读书习字比我爹只早一两年。一两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朱文正“其实没有一两年。”
李文忠“就当是一两年吧。”
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愧是大帅”
夸,往死里夸这样等义父身份暴露之后,才会让义父更尴尬
陈标道“这信我要存好,等爹回来给他看看,免得他老借口行军打仗没空练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帅说他现在就要培养我让我为他干活我才五岁”
陈标焦躁极了。
他知道大帅麾下缺人,但至于缺到让五岁孩子顶上吗虽然给别人启蒙并不累
朱文正和李文忠脑袋挨脑袋,飞速看完了书信。
信中说,陈国瑞向朱元璋坦白,陈标梦中有仙师教授经书,以辅佐朱元璋的孩子。
辅佐朱元璋只能保一代,选一稚童培养,说不定能辅佐朱元璋子孙三代,保朱元璋百年无忧。
朱元璋说他信了,勉励陈标好好学,等自己登基当皇帝,就让陈标当太子伴读。
朱元璋还说,神仙授课一事重大,他不会接见陈标,以免敌人多想,害了陈标。但他会给陈标一些考验,检查陈标学得如何,让陈标不要偷懒。
这第一个考验,就是让陈标给应天那群不省心的晚辈启蒙。
朱文正和李文忠面面相觑,猜到了朱元璋写信的原因。
这绝对是因为标儿不想当什么启蒙小先生,义父才想了这个馊主意
李文忠道“标儿,这是好事。”
朱文正在大事上可不敢和朱元璋唱反调“对,是好事。以后你就是太子伴读,太子近臣未来一个宰相跑不了”
陈标盘坐在桌子上,两只小短手揣在一起,幽幽看了两个傻哥哥一眼,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李贞端着梨水进来“标儿,大帅不至于会欺骗一个孩子。”
陈标闷声道“我知道。”
朱元璋虽然是个暴君,但能白手起家打下一个天下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卑劣的人。如果朱元璋动了杀心,当即就想办法杀了,不会欺骗一个孩子。
所以朱元璋说让陈标放心学,就真的是在向陈标保证自己会护着陈标,让陈标给不知道藏在哪的太子当小弟。
陈标想得挺多。他想到了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