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神仙童子表情揉散,变回对他怒目而视的鲜活标儿脸,才松了口气。
陈标上手掐朱元璋的脸“爹你干什么”
朱元璋严肃道“你忘记包括大帅在内,你爹许多同僚的夫人都是义女了吗别把这些义女和苏杭那些才女相提并论爹可救不了你”
陈标立刻回头,看着三步之外的李贞“姑父你不会向娘告密吧”
李贞茫然“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陈标立刻讨好笑“姑父最好了,标儿爱你。”
朱元璋立刻道“你爱他干什么”
李贞给了朱元璋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标懒得理睬他爹不合时宜的乱吃飞醋,道“总之,这种才女名气虽大,反倒最不需要在意。该在意的,应该是只写诗词不露面的才女,比如世族官宦的夫人小姐。这些人的态度,背后确实有深刻原因。”
朱元璋一边往里走,一边听陈标趴在他肩头小声说话。
“这世界的人,可不能简单分成男人女人。你看,同样的男人中会为资源厮杀,每个阶层的利益都不同,女人也一样。”
“裹小脚的女人不希望放脚,一是因为世间不再以小脚为美,那她们未来该如何”
“家境优渥的女子不希望女子授田,因为她们不缺吃喝,更不会去种田。若授田,她们即使不去耕种,也要服徭役,或者付替代徭役的杂税。”
“再者,永业田改成承包田之后,虽然豪富之家仍旧可以以承包的方式兼并土地。但一劳永逸的强取豪夺,和每隔三十年一次的强取豪夺,后者会增加不少麻烦和变数。女子也不会希望家族利益受损。”
“爹啊,一项政策,有人获利就有人利益受损,利益受损的人就会反对。大帅想不明白正常,你怎么也想不明白天书白看了”陈标鄙视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但也不能中断看书。”
朱元璋争辩“我看了只是天书没你解释,我看不懂”
陈标继续掐朱元璋的脸“那你还把我晾在一旁半个多月我告诉你我现在气还没消回去我就要给娘告状扬州这么个鬼气森森的地方,你居然住我隔壁都不来陪我”
朱元璋急了“标儿你是小告状狗吗咱们爷俩自己能解决的事,怎么能告诉你娘我和你说,人不能这样”
陈标不依不饶“你完蛋了陈国瑞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父子俩在那没大没小吵吵闹闹进了书房,陈标嚣张的嚎叫立刻戛然而止。
叶铮和宋濂都板着严肃的夫子脸,用非常不赞同的语气,异口同声道“标儿,怎么能直呼父亲姓名”
朱元璋嘴角上翘“就是”
陈标紧张“宋、宋先生,叶先生,你们怎么在这”
完蛋,我的形象
啊,没事,形象差一点不是更好吗
陈标立刻继续抖擞起来“这都是爹的错扬州阴气森森,他把我一人丢在没几个人的隔壁大半个月我就不信大帅府和咱们陈家只隔一个徐叔叔家,他每日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说完,陈标想掉两滴金豆子卖惨,但他这半个月照常吃喝看书,还有三位兄长陪伴,一点都不寂寞,实在是挤不出来,只能皱着鼻子,敷衍一下,假装自己很委屈。
陈标这不走心的委屈,还真把叶铮和宋濂信以为真了。
神仙童子也是童子,大帅你怎么能这样对标儿
宋濂当即不赞同道“陈将军,这事便是你做得不对了。”
叶铮也道“陈将军,你居然大半月都未曾看望过标儿”
徐达坐在上首处,双手托腮“没错。我多次劝说陈老大,他总说井田未推行,何以为家,要效仿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陈标掐住朱元璋的脸“哈爹,你还说过这种话”
朱元璋当即骂道“听他胡扯我是朱大帅硬拉着不准回家,徐达家就在大帅府隔壁,他也没能回去过我们都吃住在大帅府标儿啊,信爹,爹苦苦哀求,但大帅就是不准。三过家门而不入,就是大帅用来训我的话。爹可想你了”
徐达“”我本来以为总能让你在标儿面前栽一回,老大就是老大,这睁眼说瞎话的程度,我不如
叶铮“”来了,又来了,我直到现在也没能习惯朱大帅熟练的自己让自己背锅。
宋濂“”太过震惊,以至于脑袋一片空白中。
朱元璋骂骂咧咧,满口都是对朱大帅的不尊敬。
陈标赶紧捂住朱元璋的嘴“好了好了,我信了宋先生和叶先生还在这呢,别让人看笑话”
他压低声音“隔墙有耳你想挨大帅的揍吗”
朱元璋这才闭嘴。
他委屈道“标儿,这段日子我可想你了,过得可苦了。”
这下轮到陈标安慰朱元璋了“好好好,我知道,爹最疼我了。把我一个人放隔壁大半月不来看我的事,爹肯定做不出来,都是朱大帅的命令,没办法。”
陈标是真的相信了自家爹,也是真的在安慰自家爹。但在其他几人耳中,这话就充满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