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行宫后,沈玄修将付子遥送上了马车,看着就快要骂自己的人,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
“别哭了,我向你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沈玄修拿出帕子给付子遥擦着眼泪,语气温柔耐心。
付子遥扭过头去,“你别瞒我,如今都说婉婉欲杀十一公主,看父皇的样子只怕是要将婉婉推出去平息北临的怒意”
沈玄修看着忽然精明起来的付子遥,好笑的开口,“不会,你就算不信我,你也的相信她的生父。”
“”付子遥忽然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付子遥小声开口,“我是不是闯祸了”
婉婉的生父可是南启的摄政王,那位瑾帝也在行宫里。
若那位瑾帝开口,婉婉必然不会有事。
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
“也不算是。”沈玄修摸了摸付子遥的脑袋,“其实你们这么一闹,反正不会让人觉得这事有假。”
“果然,你们都知道了”付子遥说完,瞪了一眼沈玄修,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这会儿松了一口气后的眼泪了。
被诈了话的沈玄修对自家妻子侧目,而后耐心的给她擦着眼泪,“好了,回去好好养着身子,别信别听,我会和你说。”
付子遥抿着唇瓣,点了点头。
送走了付子遥,沈玄修再度折返回去。
等他折回去,沈玄棠夫妇已经没了身影,想来是走了。
身后的殿门被打开,太医跑出来跪在了地上,“皇上十一公主体内有蛊毒,臣束手无策还请皇上去请擅蛊之人”
蛊毒
这个词一出,气氛更冷了。
“顾知晏”呈临帝冷声开口。
顾知晏抬手一礼,带着数十禁军离开,没一会儿,苗疆一行人全都到了。
“来的路上顾统领已经说过了。”夏宜身为此次的主事人,走上去抬手一礼,“我以蛇神发誓,此事我并不知情,眼下人命关天,我先为十一公主解蛊,等十一公主平复后在详谈,呈临帝意下如何”
呈临帝摆了摆手。
蛇神是苗疆的信仰,夏宜敢用蛇神起誓,她暂时可信。
夏宜随着太医走了进去。
苗疆的众人就被扣押住了。
五月的天有些热,谢初婉把玩着手铐,轻松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
没一会儿,谢初婉手指微微一动,她捏住了一只虫子,而后举了起来。
“真是等不及呢,大庭广众之下就想要杀我。”谢初婉看着指缝里扭动身体的虫子,指腹一碾,染着血的手再添一抹血痕。
呈临帝目光凌厉。
“唔”苗疆使臣中有人闷哼了一声,而后欲盖弥彰的抬手擦了擦嘴角。
下一秒,顾知晏手里的刀就架在了那个男人脖子上。
看着男人想要去碰腰间,顾知晏手里的刀划破了他的脖子,语气冷漠,“别动。”
裘仁走上去,让谢初婉松手将蛊虫的尸体交给他。
检验一番,裘仁抬手一礼,“皇上,是蛊,只是臣不知道是什么蛊。”
呈临帝的面色愈发难看。
谢初婉低低笑了起来。
“笑甚”林玉行冷声开口。
谢初婉弯着眼睛,“他们都敢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你们怎么敢让苗女进去,就不怕十一公主一命呜呼了吗”
“”呈临帝怒极反笑,想来风度极佳的帝王抬手指着谢初婉,已经快要在被气炸的边缘,“谢初婉十一公主要是有事,真让你给她陪葬”
“她配吗”谢初婉露出一抹笑容。
呈临帝攥起了拳头,“闭嘴”
谢初婉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沈玄凛见状,眼里的目光闪了闪。
父皇气极却又不敢对谢初婉动手的样子,只怕是在忌惮着什么。
能让父皇忌惮的,也就只有南启的那位暴君了。
没一会儿,夏宜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太医。
“皇上,这位苗女已经解了十一公主的蛊,只是十一公主心口的伤太过凶险,若是熬不今晚”太医跪在了地上。
呈临帝没作声,四下过于寂静。
裘仁将帕子上的蛊虫尸体送到夏宜面前,简单说了两句。
夏宜辨认一番,沉声开口,“是嗜命蛊。”
嗜命蛊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旦蛊毒入体,便会被活生生疼死,死相七窍流血,继位可怖。”夏宜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蛊虫的作用。
听完之后,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气。
夏宜向呈临帝一礼,“苗疆诚心求和,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件事,我会给呈临帝一个交代。”
呈临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宜,耐着脾气开口,“希望使臣说到做到。”
夏宜点了点头,而后手腕上的铃铛富有规律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