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季寻真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涧。
“好,你跟在我后面。”沈涧小心翼翼地起身。
季寻真也不纠结,既然沈涧要在她前面,她就替他看着后方。
阿真,别进去里面好可怕小天道感受到了危险,瑟瑟发抖。
既然那黑雾把我们送到了这里,定是要我们进去的。季寻真在识海里道,如今碎月阵法联系中断,水镜也召唤不出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这样,沈涧在前,季寻真在后,进入了这个村庄。
村庄入口,写了三个字清水村。
非常山清水秀的名字,方一进村,便听到牛的哞哞声,水田里农人正在插苗,田埂花草郁郁葱葱。
一位大娘正提着小篮子,往这边赶,她见有两个陌生人来此,热情道,“哪里来的年轻人呀”
那大娘长得矮小瘦削,脸上皱纹深刻,脚有几分跛,走路一颠一颠的。
沈涧与季寻真对视一眼,沈涧便率先开口道,“回家探亲的路上迷了路,误入此地。”
“见天色渐沉,便想进来借住一晚。”
大娘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
“不如来我家住吧,这里位置偏僻,已经好久没有外人来了。”大娘热情招呼,她指了指自己的小篮子,“给我大儿子送吃的,他在田间呢。”
“那我们便在此处等大娘吧。”季寻真亦温和道。
“好嘞,老身送完便来。”大娘颔首致意,颠着小步伐,便走远了。
大娘走远之后,两人均陷入了沉默。
“你”季寻真抬头。
“你”沈涧亦抬头。
季寻真噗嗤一笑,“你先说吧。”
“这里太奇怪了,我们来之前,分明已经入秋,这里却还是一副早春插苗的景象。”沈涧说话之时,警惕地望向四周,明明一派和谐氛围,却有一股浓烈的不和谐感。
“主人,可能是邪魔。”老狰说道,“不过也不像是纯正邪魔的味道,倒像是和什么东西融合过后的。”
“主人,您要当心,毕竟您损失了大半功体,要是那群邪魔翻脸不认人,可不好办了。”
“无事。”沈涧轻道,“你知我血液天生克制邪魔,就算它们与我决裂,也要掂量掂量一二。”
“何况”沈涧嘴角浮起微笑,“那群魔脑子蠢也不是一天两天,除非邪境长老出马。”
“唉”老狰叹了一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么力量能令季节也生生改变”季寻真思索。
“怕是我们进的本来就是对方专门制造的境界。”沈涧答道,“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季寻真点了点头。
那位大娘果真履行约定,很快回来接他们了。
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大娘的儿子,那男子二十来岁,身体壮士,脸上带着憨厚而淳朴的笑容。
一行人就这样,往位于村落末尾的家里走。
一路上,季寻真得知,这家人姓谷,是清水村地地道道的土著,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至于这里到底是哪里,村里人也说不清楚,只说是燕国挽州的一个山坳里。
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就算要到县城里,也要赶着驴车走上十来天。
所以听闻季寻真二人误入此处,他们也很惊讶。毕竟如果不是不认路到了极致,还真的不可能误打误撞到这个小村落。
“你们成婚多少年了”那谷大娘的儿子谷小勇问道。
趁着这个空档,沈涧一只手伸过来,悄无声息地拉住了她的手,“两年啦”
季寻真不经意间睁大了眼,幸好天色快要降下来了,他们没有注意到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她能感觉得到,牵着她的那只手也很紧张,不敢攥太紧,微微出汗。
谷小勇瞥了一眼季寻真的肚子,那一个动作,莫名令季寻真有点不爽,“两年还没有”
“她才十八岁,年龄比较小。”沈涧紧握了下季寻真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季寻真才不是那种会冲动的人呢,她埋下头,装作脸红小媳妇的模样。这些人真是,一男一女到荒郊野外,只有夫妻一种可能吗
季寻真还想老实说,两人同是一个门派的弟子呢。
不过照着这两人的说法,此处明面之上应是凡间地界,尤其是山里人,不一定能理解名门大派的规矩。
“十八岁”谷小勇瞪大了眼睛,“老子媳妇儿十九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说着,他一把拉过沈涧,两人走到一边,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兄弟,不是你不行吧”
虽然山里的汉子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了,但那句“你不行”,真他妈震耳欲聋。
季寻真那瞬间有种脚趾挖人参的感觉,那谷大娘亦尴尬一笑,随后拉着季寻真往前走,“他们男人说是,女人不要听啦。”
可这不是听不听的问题,谷大勇的声音还在持之以恒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