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找到了你的儿子。”男人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薄花蓉一听“儿子”两个字,眼神迅速汇聚到了一处,以一种憎恨的、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男人,“谈妄言,你要做什么”
一听到女人叫他的名字,这个名叫谈妄言的男人紧箍住女人的下巴,他闭上眼,仿佛使劲在回想方才女人喊他时那声音的余韵,“真好听啊,夫人。”
“再喊一声”谈妄言说道,“我已经上百年没听到人叫我的名字了”
“人们只会叫那个欺世盗名之徒,只会叫他尊上”谈妄言睁开眼,手上的动作加重了,“凭什么,凭什么”
“你明明是我的妻子,那个位置,也该是我的才对”
薄花蓉吃痛,咬着牙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他,眼泪簌簌而下。
“哟,还委屈上了。”谈妄言嘴角浮起轻笑,一点点凑近了薄花蓉的脸,轻轻舔了一下她的眼泪,咸的
真不满意,他更喜欢她鲜血的味道。
“你你不要伤害他”薄花蓉颤抖着,浑身都在不间断地发抖。
眼前的男人,令她一瞬之间,跌入地狱一般,回想起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那些被囚禁的日日夜夜,那些孩子被夺走后的以泪洗面,那些一个个希望燃起然后又毁灭的绝望。
她记起自己孩子被谈妄言夺走之后,对方顺势躲进万年大阵,他们无法进去。
任凭谈抚萧和她想尽了种种办法,谈妄言用一个又一个的骗局诱骗她,致使她的心灵渐渐沾满了灰尘,她开始愤怒、开始阴狠、开始学习像谈妄言那样报复世间。
这些年来,她做过很多坏事、错事,甚至吸食过一个孩子的灵血,为葆自己的青春美貌。
其实那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她不过是想发泄,想报复什么人。
她没本事报复谈妄言,只有发泄在谈抚萧身上,每次她做了什么错事,他就会帮她善后,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还是觉得不够,她还不够坏,她还不够狠,不然为什么谈抚萧每次善后完,从不回头看她一眼呢
她还不够漂亮吗,她还不够年轻吗
他为什么,宁愿去养谈明月那个野种,都从不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呢
“哟哟哟,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薄花蓉,也会怕啊”谈妄言嘻嘻笑起来。
“求求你放过他吧。”薄花蓉谨小慎微地哀求。
沈涧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了,谈抚萧不理她,她只有和儿子相依为命了。
“我告诉你,现在你儿子的命在我手上。”谈妄言慢悠悠道,“他被我投放进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绝难存活下来。”
“啊”薄花蓉惊叫一声,三魂吓掉了两魂,她是知道这只人魔的手段的,太熟悉不过了。
“你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薄花蓉怔怔地问道。
谈妄言嘴角弯开了一个邪恶的角度,他的眼睛痴迷又阴毒地注视着她娇美的脸庞,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然后他附在她耳边,缓缓道,“服侍我。”
“就像我俩在洞府里的日日夜夜一样。”
“你还记得那段岁月吗多么令人难忘啊”谈妄言边说,边歪着头,欣赏对方那惊恐、害怕、恶心、战栗的表情。
“你愿意么”谈妄言爬满了疤痕的手指,抚摸薄花蓉的脸庞,“服侍一个丑如饿鬼的男人你曾经的丈夫”
“愿愿意”薄花蓉睁大了眼睛,落下泪来。
谈妄言笑了,他侧过头去,擒住了那双柔软的嘴唇。
旋即将女人一把抱起,走进了宫殿
这一夜,她不知是怎样度过的。
她催眠她自己,去回想小狼崽毛茸茸的尾巴,回想他翘翘的耳朵,回想他鼻子处的一个白点。
回想少年的一颦一笑,回想他一点点地回应她,回想他临走时,曾经答应过的许诺。
他要叫她阿娘的,她要等他回来,叫她阿娘的。
当熹微地晨光,照耀她的脊背,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搂住她,一点点沿着光触碰她的脊背。
薄花蓉忍住身体的不适,打起精神来,她摇了摇身旁的男人,“妄谈妄言,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谈妄言原本变得平和的面容,一瞬间变得严峻起来。
他爬了起来,一脸讥诮地盯着薄花蓉。他清楚地从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另一个人无限的深情与关爱,就算那关爱无关情爱,亦令他暴躁不堪。
他恨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
她完全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昨晚两人是有多合拍,明明他俩才是最配的一对,不是么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只有这件事情,会牵动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会令她露出自己期待的表情。
“对了,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谈妄言观察着薄花蓉的神色。
对方爬了起来,娇柔地用云锦遮挡在自己胸前,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完全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