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保查抄其党羽府邸,终于在礼部尚书府邸,查抄到了元敏准备造反的兵器,查封到的一封名单里,冯兰赫然在列。
斥候密信传来,季寻真笑着向诸位敬酒,同时羽林军鱼贯而出,抓捕了冯兰等定南军中之人。
这次的抓捕行动中,贺兰镜逃过一劫,他从头至尾都是纯臣。
那一日,季寻真照例在府中劳作,自那次大病之后,御医让季寻真适当地做一些体力上的活儿来疏松筋骨。
女皇希望她练习骑射,而她则选了种植。
贺兰镜找到她的时候,她刚给石榴树除了虫,在侍女的伺候下净了手。
她在石榴花树下,身体匀称、面容隽秀,跟当年那个少智的小傻子长得有五分相似,而通身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元微。”男人唤了一声。
季寻真抬起头,见到了贺兰镜,两年不见,南方的阳光将他晒得微微黑了点,芝兰玉树的气质下,他的身躯矫健有力。
“贺兰。”礼貌克制,少了当年的自卑与弱气。
男人垂眸,石榴花影映在他的脸颊,影影簌簌,“你知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当然,她抓了冯兰,又断了他求诉的所有后路。
“你和冯兰这两年,有孩子吗”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男人明显怔了一下,他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没有。”
“其实我们”男人欲言又止。
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想要解释,这几年,贺兰镜的壳子,都没有碰过冯兰。
许是贺兰镜是个无论对爱情,还是政治,都异常纯粹的人。
那一刻眼角的吻,让贺兰镜对元微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他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如果不是冯兰出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见我”季寻真抬头问。
贺兰镜看着她,沉默了。
季寻真笑了,手指抚过他被石榴花影倒映得斑斑驳驳的额头,“那本宫帮她的代价,想必贺兰大人都清楚了吧”
她以眼神示意侍女们退下,然后在石榴花树下踮起了脚,她的双臂堪堪搭在贺兰镜的肩膀上,“贺兰大人,伺候本宫,你会吗”
两年时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原本的傻子了,她学会了很多,也比之前锋利了很多。
沈涧看着她,呼吸有点急促,他很想她,想得不得了。
他跟贺兰镜不一样,贺兰镜那傻子看不清自己对元微的感情,但他一开始就明白他对于季寻真的喜欢,想要占有、想要得到,想要锁住她所有的目光。
两年的边境之地,他彻底底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对她不再只是肌肤相亲的喜爱,还有更深刻的灵魂深处的触动和怜惜。
他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绝世珍宝那般,轻轻地,轻轻地,轻啄了下去。
季寻真比他更加主动,这一次是她唯一一次,提出主动占有眼前的男人。
以往都是他在主导,这一次,是她将他锁在了石榴花树下,她坐到了他的怀里,就像发泄一般地
亲吻他、啃啄他,与他鸳鸯交颈。
一场,迷离的混乱的满足的梦,熹微的晨光照进了床帏。
照在了沈涧的脸上,他下意识去抬起手臂,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昨晚的重量。
他惊醒,床畔早已经凉了。
那人走了很久了。
负责起居的宫人前来,跪地问沈涧,夫侍是否需要起床。
“太女殿下呢”沈涧问道,如果他没记错,今日并非上朝之日,“她去了哪里”
“太女殿下前去监斩去了。”宫人跪爬下来。
就在那一瞬间,贺兰镜的壳子突然抢过了沈涧的控制权,只见他掀被下床,他只着了一件薄薄的深衣,脖子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
“监什么人的斩”贺兰镜的壳子克制着自己的手抖,俯下身问道。
宫人是新来的,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只是今日太女殿下明明白白嘱咐他,要如实回答。
“叛党。”宫人道。
贺兰镜眼前一花,他疯了一般想要冲出去,谁知门口已陈列士兵十余人。
“你们放我出去”
“我乃”
贺兰镜话还没说完,为首的士兵已打晕了他。
他被囚禁了起来,关在太女殿下的东宫里。
门外全是重兵把守,元微不来,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敢来,消息传不进来,他被囚禁的消息也出不去。
几日之后,他再次见到了元微,元微身穿朝服,揣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你骗我。”贺兰镜恨恨道。
“这是皇权。”季寻真敛容道。
“冯冯兰她她还好吗”贺兰镜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毕竟冯兰一心为国,女皇应当明察秋毫的。
季寻真垂眸,自己手上的盒子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贺兰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