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绝对是故意的。
或许是有人提示她,也或许是她自己察觉到了,无论是女皇的大赦天下,还是自己的被释放,皆然与贺兰镜有关。
她并不知晓贺兰镜到底要付出什么,以及自己与贺兰镜的关系到底会走向何方。
她还是想再利用贺兰镜一次,哪怕一次,能让她能重回朝堂、重回战场。
这一次之后,她一定会对贺兰镜好,以此来补偿贺兰镜对她的付出。
贺兰镜满心以为,这是皇室及元微的又一次趁人之危,不想是皇室联合冯兰,将他卖了个好价钱而已。
然而贺兰府邸发生的这一切,季寻真都不知道。
她并不知道女皇又一次将贺兰镜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她熬了好大半天夜,才规规整整写好了贺兰镜给她布置的作业,满心欢喜地期待她将这篇策论递给贺兰镜时,他惊讶又赞赏的表情。
贺兰镜和她和好了,这真令她开心,连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可当她步入弘文馆之后,她面对的贺兰,又是一副疾风骤雨将至的表情。
“贺兰”季寻真小心翼翼地唤他。
贺兰镜定定看了她一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季寻真“”
她什么时候惹了他了吗
季寻真想,这人怎么就跟沈涧一样,时不时就变阴阳怪气人。
季寻真很识时务,只乖乖地听和学,一点也不敢惹他。
男人嘛,一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她要表示理解。
战战兢兢地学完之后,季寻真正准备收拾收拾跑路,便感到男人默默靠近了她。
他在她身后,呼吸逐渐粗重。
门外隔扇,季寻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眼,模模糊糊瞟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女史。
季寻真“”
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了起来。
季寻真“”
他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抱着她踱到了耳室,挑开帷幔,扔到床榻之上。
不是吧不是吧,玩这么刺激
只见男人俯下身来,“如您所见,太女殿下,今日的地点选在这里,您满意吗”
言罢,轻拉她的腰带。
电光火石间,季寻真立马醒悟过来,这怕是女皇为元微准备的又一次礼物。
女皇说过,只要这段时间她在弘文馆表现得好,她便奖励她。
女皇真是个实在人,这奖励刀刀到肉。
也不知女皇又与贺兰镜做了什么交易,季寻真揣测,多少都跟冯兰有关。
眼见男人已拉下了季寻真的腰带,季寻真的身体本能地发起抖来,“这是白白天”
“我们夜里好不好”
“夜里臣要回家陪臣的妻子,太女殿下,臣的夜晚,是不属于您的。”贺兰镜的话语客气而疏离,他的动作却凶猛若野兽。
季寻真以手捂住了脸,以她原本的性格,这种情况不如躺倒享受,甚至还想来个双修。
可元微不一样,元微是个害羞又纯粹的女孩。
何况贺兰镜的话,又一次打破了她的幻想,他还有妻子啊他只是为了交易,才接近她,属于她。
她捂着脸哭了。
此时,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头脑发热,连手都在颤抖。
他继续着这场情事,他的内心一阵盖过一阵的呼啸。
他得到她了,他又一次得到她了。
季寻真看不到,每到这时候,她的身体和样貌都会发生变化,不再是元微的模样,而是她灵魂原本的模样。
沈涧最为迷恋,迷恋到不可自拔的样子。
沈涧又一次疯了。
这一年的靡国很冷,水国落满了雪。帝都绝远城的弘文馆内,却暖炉生烟,温暖如春。
每一日,例行的学业之后,季寻真都会被男人抱进耳室。
到了后来,耳室也不抱了,沈涧一旦掌握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恨不得直接死在她身上。
“贺兰贺兰”有一日,季寻真趴在桌案上,手软得连笔都拿不动。
“嗯”沈涧闭目,动作却不停歇。
“你温柔一点可以吗”
沈涧“”
他一下子仿佛清醒过来,一把转过她的身子,他发现少女在哭。
她的泪珠落在她左眼的小痣上,久久不能滑落。
沈涧忍不住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
他尝到了那滴泪,咸咸的,有些苦涩。
从未怜惜过任何人的邪魔,第一次停止了动作,那一股连日来一往无前的冲动,像是被那一滴泪浇灭了火。
一时间,她怔怔然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天光云影从窗棂上落到了他们年少的肌肤上。
沈涧的心毫无理由地狂跳,他扯来一条毛毯裹住她,急匆匆换上了衣物,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