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周延只要忍着痛爬起来,根本完全无法关注少女曼妙的身材,他匆匆穿了衣,去管家嬷嬷那里报道。
管家嬷嬷像瞄狐狸精一下,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然后把夫人房里最重的活交给了她。
给夫人劈柴,柴是绝远城上好的梨花木,蒸煮糕点最是好吃;给夫人烧水,水是绝远城城郊的山泉水,泡茶煮茶最是劲道;给夫人浇花,花是整个靡国最稀有的七绝牡丹
当周延扶着腰把一切都做完之际,那嬷嬷又找上了门来。
“夫人叫你带饭给二少爷。”嬷嬷朝她颐指气使地翻了个白眼。
“二二少爷在哪儿”周延捏着小怜的声音,弱声弱气地问道。
“啪。”嬷嬷一巴掌扇了过来。
“二少爷在哪里,你不知道”嬷嬷用手指直戳小怜脑门,“你这吃孙家的、用孙家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二少爷为了我们孙家,在绝远城门上当城防兵。”
“你连二少爷在哪儿都不知道”
“赶紧去送饭,迟一炷香,仔细你的小命”
周延被那根粗粝老朽的手指戳得头晕眼花,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这个老虔婆
可他没法,估计他暴起的那一刻,就被规则给干掉了。
所以周延只能选择猥琐发育。
周延提起小篮子,里面盛放着给孙家二少爷孙鸣诀准备的饭菜。
一路上,行人们纷纷往屋子里跑,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无限的害怕和惊恐。
也有跟小怜一样,往城门赶的。
不过那不是一队又一队送死的士兵,就是士兵们的妻子父母,为自己的至亲收尸。
周延在路上走着,人们纷纷向她偷来了同情的目光,谁都知晓城门有多危险。
现在还到城门晃悠的人,大多是被红字逼迫去的,必须走完相应的动作。
被逼去的人,大多都有死无生,被大庆军的攻城队伍射出的剑雨击中,死得透透的。
周延走到了城墙边,听见投石车车轰隆隆的声音,还有士兵们的惨叫声。
忽而,有个清亮的声音唱喏,“女帝陛下驾到。”
周延瞥见一抹深红的身影
季寻真不顾剑雨重重,执意登楼。
“请各位将士大声告知对面将军一声,他所恨之人,已到了城楼。”季寻真端声道。
众人“”
也不知这女帝到底是傻,还是勇,或者又傻又勇。
这城楼都死伤无数了,她还要去勇。
只可惜攻城兵的红字里,都包含了要为女帝誓死作战的部分,不然真的她勇任她勇,月涌大江流。
“别怕,只要我出现在城楼上,他们就不敢射箭了。”季寻真说道。
众人“”
众人阻止不及,季寻真一个跨步,带着谈明月登上了城楼。
那正在攻城的沈涧一见季寻真,果真停止了攻城。
他怔怔看着城楼上的女人,一时百感交集。
季寻真自是不知贺兰镜壳子里是谁,她用那糊糊的脑子判断,在这一个封闭空间里,她扮演的女帝应是题眼一样的存在。
无论是真实的历史,还是这个杀阵里,都是不会轻易死的那种。
果不其然,对方停止了攻城。
“贺兰镜。”季寻真温温吞吞地喊了他一声。
那一声贺兰镜,咬着江南的软调子,听得沈涧浑身一酥。
他骑着白马,从大军中出来,“元微。”
那一声元微,把季寻真喊得浑身一颤,这时候,那壳子元微的情绪占了绝大多数。
她跌跌撞撞挣脱开了阿南的手,扑上城墙的边沿,睁大了眼睛看眼前的男人。
看眼前那个经年不见的男人,白马银枪,气场冷冽,却仍不掩一身缱绻书卷气。
“贺兰镜,贺兰镜,贺兰镜”元微的壳子落下泪来,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季寻真已经确定了,元微完全不像一名女帝,也做不来女帝了。
她只是一名女人,她到这一刻,还爱着从骨子里深恨她的男人。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受季寻真控制了,她所说的话语,做的动作,都是元微在做。
只见元微流着泪大喊,“贺兰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孤,对绝远城”
“你要孤做的事,孤都一一办到了。”言罢,元微回过头,看了阿南一眼。
殊不知,就是那一眼,把沈涧给刺激惨了。
“身为女帝,你还要不要廉耻”
元微咬着牙流泪,一句话也不说。
“本将就是来替天,讨伐你这与奴隶苟合,不知廉耻,不分尊卑的帝王。”
“多年来朝堂黑暗、民不聊生,这靡国,早就该灭了。”
曹曹曹曹曹,季寻真惊呆了,被这男人的无耻惊呆了,这男宠不是他安排的吗
他这一通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