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了。
什么打高分低分,全是她编的。
仙盟这么抠,哪里舍得每一个登山者身边都放一个复视器灵,最多甲等乙等一人一个,丙等和丁等一队一个都不错了,白身更不要想了,天生的炮灰命。
可她就是在赌,赌这三个人不知道。
只要赌赢了,她和宴绥,还有两个小崽子们,都暂时安全了。
“你别怕,他们现在不会动你了。”季寻真拍了拍人头马幼崽的前爪。
人头马幼崽“”
“谢谢。”
“对了,若是他们再来骚扰你,你就一步步放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季寻真悄然嘱咐。
“为何”人头马幼崽似乎歪过头来,似乎很喜欢听季寻真的声音。
“你要让他们依赖你,觉得只有跟着你才能找到宝物,否则,他们一旦杀性起了,找到复视器灵的位置一毁掉,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人头马幼崽轻轻低头思忖,“我明白的。”
季寻真放下心来,低头查看狼崽子,不知何时起,它已经不再抖动了。
许是痛得晕了过去,她的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尖,还好,还有气。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人头马幼崽见季寻真不再和它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季寻真,你呢”
“阿唯。”
季寻真不想跟那群登山者待在一块,便和人头马幼崽阿唯一道,待在了堆满了灵兽尸体的禅房。
不一会儿野人兄弟宴绥进来了,他关上了门,就开始掉金豆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次他是被自己曾经的侍从狠狠地伤了小心心,医都医不好那种。
季寻真也不知该安慰他,还是该埋怨他,毕竟是他的天真才养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狼。
或许,这群野狼对他也动了杀心,只不过因季寻真说了复视器灵的存在,才暂时没有动手。
“宴绥。”季寻真看着野人兄弟背着她偷偷哭泣的雄壮背影,不由喊道。
“怎么了”宴绥忍住哭腔,他才不要在季寻真面前示弱。
“晚上留个心眼,尽量睡浅一点。”季寻真嘱咐道。
“为什么”宴绥不解。
“我怕他们晚上潜进这间禅房来杀你,毕竟你身上这么多宝物,小人头马还是个行走的神品库。”季寻真摸摸下巴,要换成是她,她今晚就潜进来一锅端了。
把两崽一男杀了,再把她一个绝色美少女抢去,日日夜夜强行霸占。
毕竟,哎呀,美貌真是罪过。
“汪”季寻真不说还好,一说那三个侍从会趁晚上杀他,宴绥再也无法掩饰脆弱,狗一样汪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季寻真“”
人头马阿唯“”
真是辣耳朵。
半夜,月亮静悄悄地爬上了山坡,季寻真趁外面的人都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给禅房的门插上门栓。
再完全不嫌脏污,也一点不惶恐害怕地,以衣服下摆托起那团肉泥,一点点挪移到自己这边来。
她从佛像的烛台前,找了几根没有燃尽的香烛,以尾生打火石打上,插在地上,对着肉泥拜了三拜。
“我告知你脑丹的位置,非是贪生怕死。”季寻真说道,“我会救下你的孩子,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它。”
月光照在她坚韧的脸颊上,同时也照在谈明月雪色的道袍上,他负着剑,眼神明烈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如同看一个亘古的神迹。
白天的时候,一向自制力惊人的他,头一次克制不住,在周延对她伸出魔爪之际,拔出了品真剑。
周延并不知晓,当时其实不是他威胁季寻真,而是他自己,随时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只要周延再往前走一步,他即刻身首异处,为谈明月背上这把执法之剑所制裁。
“咳咳咳咳咳咳”不断的咳嗽声,打断了少女的祭拜。
她连忙若翩飞的蝶一般,轻点足尖,弹跳间跃了过去。
谈明月不由心下一动,好俊的体术。
“阿唯,阿唯,你”
人头马幼崽阿唯瘫在地上,它的两条后腿都折断了,眼睛也被挖了出来,浑身被鞭打得遍体鳞伤。
伤口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发了炎,引起了高烧。
“阿爹阿爹对不起对不起”阿唯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念叨着。
白日的时候,阿唯显得如此镇定,镇定得不像话。
就算父亲的尸体咫尺之内,它也克制着不去找不去碰,小心翼翼地为了活下去,做到最大的隐忍。
直至夜深人静,外面所有的仇人都睡着了,连它自己也烧得不省人事,才敢暴露出自己脆弱的感情。
“阿爹对不起”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顽皮不会落入他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