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她感到很温暖,甚至滚烫的触感。
她睁开眼,看到一条肌肉均匀的有力手臂,正搂着自己。
澹台灵犀吓到正要尖叫,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曾经日思夜想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你喊什么”
她回过头,那人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这才意识到,睡在自己身畔,那个一脸讥诮看着自己的人,竟是贺星洲。
“我我做了一个梦,我们退婚了原来我们已经成婚了吗”澹台灵犀还以为以前那些事,只是自己做的噩梦。
“你亲口退的婚,忘了”贺星洲撑起身,露出一片胸膛。
澹台灵犀登时连看都不敢看,她也想起身,发现自己腰酸得不行,腿心连挪一下都疼得要命。
她心中大致明白发生何事,简直要羞愤欲死,“那我们我们算什么,贺星洲,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呵,我大婚当日,某人被水鬼拖走,扰了婚礼。”
“救回来后寒气入体,必须以修道之人的阳气渡之,方能活之。”贺星洲捏着澹台灵犀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是你父亲求的我,明白吗”
澹台灵犀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坦然,与他的不耐,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曾日思夜想成为他的新娘,却不想以最狼狈的方式,与他无媒苟合到了一起。
她成了累赘与责任,她的清白成了最不被珍惜的东西。
“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澹台灵犀崩溃大喊,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她以后以后该怎么活啊
身畔一凉,那人果真毫无留恋地起身,穿衣,离开。
澹台灵犀大口大口地呼吸,她浑身都疼,疼得骨头散架,她曾经最爱的人把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份曾经的期待却变成了她噩梦一般的耻辱
她把自己关起来,裹着被子谁也不见,也不肯听外界的一点消息。
纵使贺星洲派人递来信笺,告诉她阳气须十日渡一次,否则她性命堪忧,她也只当这是侮辱,将那信笺撕得粉碎。
很快,十日之期到来了。
前九日澹台灵犀还无比正常,到了第十日,青桃怎么也叫不起来她。
她嘴唇乌青、面色比死人还要白,身体僵直,整个人如堕入了冰窟之中。
澹台灵犀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男人的怀抱里了,她无法忽视自己的变化,额头抵在男人胸膛,“你出去。”
“我说过你需要我。”男人喘息着,声音冷淡中带着灼热的喘息。
“我恨你。”澹台灵犀捶打他的胸膛,额头砥砺着,抵御那股疼痛,与不可言说的满足。
严寒化开,她从死亡的地狱挣脱而出,不敢再看那深渊一眼。
“嗯,总比爱好。”
“你这样折磨我,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澹台灵犀仰头问他。
“快了,很快你我都可以解脱了。”贺星洲粗粝的手指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进行到这段画面的时候,李淳风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一个人把眼睛蒙了起来,后来他发现蒙眼睛不抵用,这声音也让他不纯洁了。
他心一狠,索性放开了手,转过头一看,除他以外的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淡定,一个比一个看得起劲。
怂个蛋子。他心底一横。
“他们最后说的这两句话,是不是他们相互折磨太过疲累,都想赶紧解脱的意思”越不惊问道。
他好像琢磨出一点离开轮回的门道了。
下一刻,季寻真疲惫的声音无情地推翻了他的揣测,“你太不通男女情爱了,当一个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她就是要。当她说想要解脱的时候,她就越想继续纠缠下去。”
混迹上清界五百年,她修得最好的一门功课,就是情爱了。
没有人会比她更懂。
这是个死结了,澹台灵犀逃不过贺星洲的,越是相互折磨,越是无法分隔。
她心有戚戚,以至于没注意到越不惊那求知若渴的眼神,他望了她两眼,并没有预料里的失落,反倒亮了亮光,“原来如此。”
心中暗暗记下。
小天道浑身一抖,它真的嗅到越不惊身上有不纯洁的味道
澹台灵犀的记忆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他们又要进入到经历过的那场灾难中。
这一次,季寻真他们主动找到了上一次幻境中的幸存者保护起来。因那些人都已经失去了记忆,除了几个府兵与老实汉子之外,都是老弱妇孺,在面对再一次倾轧而来的幻境灾祸,显得无比脆弱。
他们再一次保护着幸存者们躲到了太守府,命运如此不堪,随着贺星洲不可避免的又一次死亡,澹台灵犀再度陷入疯狂。
“死太便宜你们了。”澹台灵犀抱着贺星洲的尸体,朝着围攻他俩的百姓,纵声长笑。
“你们应该生生世世陷入轮回中,一遍又一遍地死亡,永永远远也得不到解脱”
季寻真扶住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