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
虞向笛瞧着他俩,探头问。
“没什么。”
席温年单手握拳抵唇清咳一声,“权先生说非常高兴明小姐能参加他的音乐会。”
权显登时眼睛一亮,席温年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暴露了。权显顿时收了收,咳几声笑对明祈。
“明小姐,欢迎欢迎”
席温年接着礼貌问询∶“虞小姐有兴趣吗”
明祈∶“不如一起”
虞向笛盘算了下时间∶“好啊”
看望完了席温年,明祈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塔北了。
她问虞向笛要不要和她一起,虞向笛摆摆手∶“想想那边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在这边的大别墅里静养一段时间,静静心,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明祈便不再多问。
“一群废物”
同一时间,帝都某个房间里,烟雾缭绕。
李虎脚踩着凳子边沿,狠狠吸了口烟后砸向面前的几个人∶“让你们去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为首的流氓欲哭无泪∶“彪哥,不是我们不想,是那个席温年,他身手太好,把我们几个耍得团团转,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伤了他的手臂。”
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后面那么容易制服了他,但这个话当然不能说。
“本来就要把人搞定了,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有个男的那身手,我们几个哥们都被他踢伤了,这胸口的瘀血还没散呢不信你看、你看彪哥”
说着,流氓从下面翻起自己的短袖,胸口是偌大的瘀血伤口,乌紫一片。
“去去去”李虎看得心烦,一挥手,“知道了”
“找你们说,还是因为那三个搅事的把事情搅混了”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
“看清楚脸没伤了我手底下的人,那是要拿命来偿的。”李虎眼中有狠戾。
为首的流氓迟疑了一下,下面的人也相互对视,才不确定的回道∶“两男一女。灯光太暗了,长相实在看不清,不过那两女的应该挺漂亮。”
光听声音都觉得有些姿色的漂亮。
“啊,对了,其中一个女的应该是坐着轮椅,应该是穿着白色裙子,长头发。”流氓慢慢回应,补充道。
“坐轮椅”
“白裙子长头发”
李虎瞬间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场景,那会儿她不就这身打扮吗
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锁屏,站起身凑到流氓跟前∶“是不是这个”
流氓瞄一眼,不太确定,犹豫不决。
“是她”
后面有个人大声的回道∶“就是她,我看清楚了”
“艹”
李虎一脚踢在凳子上,忘了腿上还有伤,一下子拉扯了伤口。
“嗷嗷嗷”他抱着大腿惨叫,眼角的疤痕越发狰狞。
下面几个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看中的女人居然救了他要教训的男人李虎登时感觉到难言的愤怒。
“赶紧的你们几个,赶紧去把席温年找出来,找到席温年,问出这个女孩的线索”
“是是是”
音协。
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传出。
独特的音色弥漫,笛音清亮悠远,起承转合利落干脆,让人人心一净。
“停。”
忽地,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潺潺的笛音。老人穿着古装长袍,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声源处眉间皱成一团。
杨献心下一突,无端被人打断也不生气,慌慌张张拿下玉笛,站起来姿势板正笔直,恭敬的弯腰∶“老师。”连声音都打着颤。
张蒙却像没感受到他的畏惧,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你听听你这唱的是什么是不是连简谱都没唱明白,循环换气的地方,你是不会换气吗还有你的手指,僵硬得像个丧尸,你怎么吹好笛子”
杨献害怕的咽了口水∶“老、老师,受教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羞愧的低下头。
张蒙尤不满意,板着脸又挑三拣四的挑出一堆专业毛病,间或带着几句不友好的人声攻击。
杨献全程低着头唯唯诺诺,被教训得一无是处也一副虚心受教的神情,说什么都认了。
过了十来分钟,张蒙终于说累,看他态度还可以,原本心下积攒的怒气也消了许多。
他今日的确是心情不大好的,只因他从同行那里得了消息,说是席温年入选的几率很大。
他在音协待了许久,从平凡普通的一级到十级会员,花了几十年才爬到现在的高度,眼看着马上就要完成最后一步,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席温年,还与他同届选拔,简直糟糕透顶了。
二十八和他五十八岁,张蒙觉得自己的老脸都生疼。他在音乐界弄音乐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这样掉面子,至于第一次,当然是挑拨明祈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