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一向很差,尤其是遇到这种恶心的人。
为首的人拦下深灰色衣服的男人,目光略带着几分嘲讽看向沈忆,“你又是谁萧老板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让沈忆非常不适,她却偏偏笑的温柔而又妩媚,拿着一边桌子上放着的剪刀,顺着指尖转了两圈。
“沈忆。”
男人笑了笑,“没听说过,你们也不要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把前几个月的先补给我们。”
沈忆脾气上来了,拿着剪刀直接往桌子上一扔,“要我们的钱可以,愿不愿意把你的命给我”
几人都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有人指着她斥责出口。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还要直接动手杀人不成”
沈忆指着已经被她关起来的门,“哪里来的光天化日我沈忆在安都的时候,在资本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都游刃有余,还怕解决不了你们几个”
她这话说出口,成功的让这几个画馆的老板想起了沈忆这个名字,前段时间华京市一场演讲闹得风风火火,那人就是叫沈忆,真实身份是民主派的人,传说中代号文竹的那位。
她和资本派臭名昭著的那位赵倾乾交了手,重伤对方,手里面交上的证据,更是反败为胜的转折点
萧栖迟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心里有些怒气,他斜靠在柜台边,欣长的身姿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神色很冷的问他们。
“所以,我们在这里究竟能不能开得下去画馆”
“能能能,肯定是能开下去的,我回去之后和他们转告一声,有时间一定一起亲自过来买两幅,今天我还有事,就带着他们先回去了”
几人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开门都开了半天。
屋子里面一下空旷了起来,沈忆拿起被丢在一边的剪子,萧栖迟垂眸,二人都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一个华京市尚且如此,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萧栖迟当初走入这一行的时候,心中怀揣着无限的憧憬,他笔下所描画的一切梦幻而又美好,可是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在人生出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后,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他回头去看自己挂在墙上的画,最近画的那几幅,梦幻的色彩里面夹杂着现实,像是两种东西在碰撞上扭曲。
很不和谐。
这是他当初认为最好的职业,每天拿着颜料填充着纸张。
可现在,这也是最无力的职业。
画风处在一个尴尬的点上,眼睁睁的看着沈忆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了几个月,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经常会在夜半时席卷他。
门还开着,大街上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萧栖迟还是斜靠着柜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不敢再去握画笔、调颜料。
有对这一行的失望,也有对自己的失望。
沈忆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只当他有些生气,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中,细细描摹着男人长心的纹路,凑到他眼前。
“放心,以后这些人再敢闹过来,我直接动手把他们打回去。”
萧栖迟笑了笑,没说话。
他好像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没有半点担当,甚至在危险的关头,也不能保护好他喜欢的人,反而还要依靠她。
这些人果然没有继续过来找麻烦了,甚至第二天的时候,还让人送东西过来赔礼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害怕沈忆,本人并没有亲自来。
沈忆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东西,却并没有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她可记仇了。
所谓的赔礼道歉,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压根没有办法消磨她心里的怒气。
下午萧栖迟独自一人待在店里的时候,沈忆稍微乔装了一下,去了一趟华京市市中心。
那几个画馆都是在那边开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具体地点一打听便知。
沈忆看着这几家画馆的规模,总有一种博物馆的错觉实在是太大了。
这几个人如果连起手来,完全可以对这个行业造成垄断,正如昨天他们所做的那样,没有业绩的画馆不用管,稍微有一些的,他们就亲自上门去索要钱财。
通常这种都会在最后破产、关店。
沈忆的目光在几家店之间徘徊,大街上人潮川流不息,无数人从她身边经过,沈忆盯着他们走来的方向出了神,忽然笑了一下。
如果她执意和这些人反抗,要把店面越开越大,能不能瓜分现在垄断的场面呢
她想要打破现在的局面,把那些人制定好的规则推翻,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这才是做生意真正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赚几个小钱那么简单。
沈忆这一趟不虚此行,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在回去之前,她去了一趟首饰店。
店员看到她非常热络,“这位小姐要什么”
沈忆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