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久,手艺早已不似当年精湛了。”
沈青琼却十分相信他,“小女要的东西只有先生能做。”
“为什么?”
“因为先生心善。不会用机关暗器去为害百娃,也不会为了钱财把兵器卖给恶人。而我,也能得到独一无二的武器,以保家人周全。”
刘浮弄不想她会说出这些话,奇道:“姑娘生于沈家,沈大人清正廉明是个有为之人,哪里需要姑娘...”
沈青琼垂下眸,半含苦涩无奈地说:“我爹爹是疼我,可他总不能顾于儿女情长一直护着我。若不是我运气好,我早就被外头那些家伙害的名声全无了。我无意招惹他人,他人却见不得我一个庶女风光体面;我不愿害人,只求自保。”
刘浮弄一个无妻无子的男人不懂宅院里的弯弯绕绕,但也明白人心难测,勾心斗角他看的太多了。
他说:“姑娘这样精明,谁能害得了你。”
沈青琼笑了笑,“若得神兵相助,万无一失。”
她从袖中取与一张画来,摊开,推给刘浮弄,“先生不如先看看我中意的东西?”
她有些自信。神兵匠人见到好的机关就像将军见到宝马神剑一样。果然,刘浮弄见到这纸上画着的图案,眼睛一亮。
沈青琼又把一方掌常大小的匣子拿出来,打开,正是许久之前从千里楼买来的天蚕索。她说:“这天蚕索到先生手上,才算物尽其用。”
刘浮弄小心接过匣子,看着里面细白丝刃,又看了眼图纸,要不说他天生就是专研机关的天才呢,如今见这两样东西,他就知道是个什么大概了。
他渐渐惊讶起来,不可置信地看问沈青琼:“沈姑娘,这是你画的?”
沈青琼不置可否。但其实真正创造它的人是裴琛。沈青琼想着,还是她领了这份功劳吧。
刘浮弄对沈青琼转变了态度,他对这个小姑娘开始有些佩服了。“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想法。”当真是聪明绝顶。
沈青琼说:“这天蚕索是天下至韧至利之物,我花百金将它收着一直等到先生归京。”
刘浮弄心中一震。
沈青琼又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给他,“我知道先生不慕钱财,可我还是备下了三百两金,就是为了买先生一个手艺。”
刘浮弄打死也没想到沈青琼准备的这样充分,“姑娘就认定了我?”
沈青琼微微一笑,“因为我有自信能打动先生,也有自信先生能把铁镯打出来。”
他们素不相识,沈青琼却如此信誓旦旦,这让刘浮弄吃惊。他想起了当初师傅于他算的命。竟然是一个姑娘吗?
沈青琼不说话,只是安静沏茶,容刘浮弄想想。
良久,刘浮弄收过了匣子和图纸,“既然姑娘如此信任,在下又何必拂了你的意呢。”
如此,算是谈拢了。
她说:“先生能在三月春猎前把东西做出来吗?”
刘浮弄一愣,不解的看向沈青琼,后者却是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
这是不想细说了。刘浮弄点点头,“我试试。”
沈青琼笑着,起身对他福身,“深谢先生了。”
雨夜里,意书坊里依旧歌舞升平,齐牧为陪着红颜知己吃酒。
他是个风流多情的公子,家世好长的也好,又愿意为美人一掷千金,盛京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他红颜知己许多,光意书坊里就有两位。
纹竹与纹柚是一对亲姐妹,她们两个一个声如杜鹃一个舞如惊鸿,又通琴棋书画,很得齐牧为喜欢。
这会儿,齐牧为正在敞门厢房里看楼底下的歌舞,纹竹与纹柚则陪他说话。
纹竹问他:“齐二哥又不去衙门办公了?”
齐牧为吃一口葡萄,“那孙老头把我拨到军阵里,叫我负责三月春猎的事,他们交接活,我趁这会儿来喝个酒。”
纹竹与纹柚起帕娇笑。
这三人吃酒说笑,厢房外头传来一阵喝笑,又大声又不优雅,听着就能知道是个中年的男子大着嗓门:“我从苏州特意绕回盛京来,没赶上元宵也就罢了,如今我怎么说也要见上鸣珂娘子再走。”
“我带了拳头大的夜明珠要送给鸣珂娘子,你们就帮我传传话吧。”
接着是几位娘子为难的声音。“确实是鸣珂娘子受了寒见不了人呀,我们还能敷衍你不成?”
“吕老爷呀,你通情达理一回嘛,你看这一圈的公子们都是想见鸣珂的,不也还是没见着吗?这样吧,下次,下次您来,我一定安排鸣珂上台上舞一曲!”
……
房里的齐牧为听了回忆起来,就问纹竹她们倆,“那个鸣珂娘子,可是元宵夜得了清魁的那位姑娘?”
纹竹与纹柚竟是兴致缺缺,闷闷嗯了声。
齐牧为见此,乐得挑起眉,“怎么了,不高兴?吃醋啦?”
纹竹瞋他一眼,“我们哪里敢吃齐二哥的醋呀,我们只是不喜欢那位吕老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