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的袜子,差点被熏没了嗅觉。
要说环贝也是不好过的。
她才起来就被厨房的婆子拉过去切菜。她原以为是大公子喜欢她的厨艺,自得了好半天,可后来才知道,她要煮的是猪食。
“妈妈你在开什么玩笑”环贝差点儿就炸毛了。“我可是大公子的贴身婢女,怎么好来来煮猪食”
厨婆没把她的抱怨听在耳里,“就是大公子的吩咐啊。他说你做的菜好,定能把小白伺服好。”
“小白”
“是大公子养在东边庄头的老母猪啊,今年下了九头猪崽,买了一百两呢”
环贝如遭雷劈,“什么”
“哎呀,”厨婆语气伤感起来,“大公子小时候过的苦,月例少的可怜,后来找老爷讨了些银子在东庄养了一头大母猪,就靠它产的猪崽卖钱,咱们院子这才好起来。所以大公子一直善待小白,好好养着。”
“我问大公子,怎么不把你直接调到庄上去”
环贝呼吸一滞,紧张起来,就听厨婆继续说:“大公子说不想叫你一个姑娘家的去庄子吃苦。瞧瞧大公子多体贴呀,我们就该好好干活才是。”
环贝强颜欢笑,“是,是。”
厨婆朝她招手,“快来,这筐厚皮莱也要用水焯一下。”
“哎。”
下午江起淮把桌子搬到院子里,他对着一株残梅作诗。从息高高兴兴地抱着一个木箱子回来,“公子,沈三姑娘送东西来了。”
江起准笑起来,挥笔写下诗尾,点点头,“拿过来。”
那木箱子被放在桌上,没上锁,江起淮开了扣,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最上面的是一个白环青釉杯,颜色清新做工精致;状如莲花的汝瓷碗,色如雨过天青破云处;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盒子,打开,里面是色纯浓厚的墨砚,图的是方便好带。
吃的东西最多,有五芳斋最经典的五花果子,各家铺子里卖的螺纹酥、山楂饼、椰蓉球还有几坛酒水。
从息流着口水,可算是把吃食都点清了。
那底下还有一盒东西,江起淮打开,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湛蓝色的玉器,雕成鲤鱼模样,活灵活现。
江起淮捏起它,那蓝色纯粹浓郁,安静沉稳,锦鲤的每一片鳞片都刻的仔细。
从息瞪大了眼睛,“公子,这玉玩可真珍贵啊。”
江起淮不语,他把东西放在掌心,可见也是十分喜欢的。
箱子里还有几本名传千古的大儒著的书籍,从息见了,弯了眼睛,他说:“沈三姑娘这是下了血本了呀,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挑的上等的东西,她可真大方。”
江起淮把东西重新收好,“沈家小公子自从与她亲远,如今她自然是感激的。”
从息点点头,“公子,那咱们要回礼吗”
江起淮摇摇头,“以后自有机会。”
沈家明月轩里,江意明来看沈誉。
自那夜回来后他睡了大半天,如今终于是缓过来了。大理寺收到消息就匆匆赶来,江意明在沈让的陪同下进了房。
沈誉的脸色可算红润了些,彭氏喂他喝了牛奶,给他安安神。
沈飞华坐在他前面,轻声说:“爹爹与娘亲都在这儿,誉哥不要害怕,你只要说说那日是怎么了,好叫大人抓住坏人。”
沈誉看了眼一脸微笑的江意明,他抓着沈飞华的衣袖,过了好久才说:“我跟着祖母买糖吃,突然好多人,他们还挤我,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抱走了。我再醒过来,就发现我躺在床上。”
沈飞华问:“那你有没有见着什么人呀”
沈誉说:“有,有个婶婶。”
“她打你了吗”
沈誉摇摇头,“没,她抱我,喂我吃东西,给我穿衣服,她还老是哭,哭着抱我,没有打我。”
沈飞华摸模他的头,“那她有说为什么要抓你吗”
沈誉说:“她叫我喊她娘亲。”
彭氏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以为沈誉是遇到疯婆子了。她过去抱着沈誉,“没事了誉儿,阿娘会一直陪着你的,再不叫别人把你抓去了。”
听了沈誉的话,再想到淳亲王妃的丧子,众人心里大概猜出了几分,顿时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沈让与江意明相视一眼,决定还是要去宫里一趟。
御书房里,金龙点玉炉里吐出香烟,袅袅轻绕。
皇帝甩袖,生出一股冷风打在淳亲王脸上,一夜老了十岁的男人跪在地上,一脸悲衰。
“如何饶过”皇帝说:“年宴当口,所有人都看着,朕亲口在朝堂上说了要将背后之人优绳之以法,朕还要给沈家与彭家一个交代。”
淳亲王急道:“慎儿她是受人蛊惑的皇兄,你知道慎儿为人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深叹了口气,面容疲惫,他回想起年轻时的时光,低声说:“朕知道永儿的离世对你们打击很大,可王妃也不该拐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