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姐儿心这话,话粗理不粗。只是你挣了这些银子也不与家里人说,倒闹了这样大的误会。”
“怎好说呀,”沈青琼一副为她们着想的样子,“我一个庶女,尚且能挣到这些银子,若叫府里下人听去,再往外头一说,家中各位姐妹该如何自处”
胡氏一噎,倒真没想沈青琼如此能言善辩。
沈乐渝与沈哲哲皆是面红耳赤。
“三、三姐姐挣这么的银子,也该孝敬尊长才对。”沈慧如音若蚊蝇,却还是被众人听进了耳朵里。
沈慧如本来是不打算出声的,可嫉妒蒙蔽了她的理智。她想着先前没有坏掉沈青琼的名声,人家依旧过的体面恣意,还有这么多钱,沈慧如咽不下这口气。她想着借这一屋子的女人给沈青琼发难,反正不要她好过。
沈慧如突然来这一句,她旁边一直神色淡淡的沈思思此时深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
“可见琼姐儿是目无尊长的,”胡氏嗤道:“藏财藏财,竟都在长辈面前分文不露了,沈家也是白养你了。”
沈青王琼却又问她:“婶婶嫁进沈家也有快三十年了吧,如今二叔与几位堂兄都在朝为官,想必家中不缺珍宝。不知婶婶有为祖母奉上多少银钱宝物”
胡氏连忙低头喝茶,不敢看上面的钱氏。
沈青琼再说:“婶婶娘家可比我阿舅家风光多了,可怎么也不见您与哲哲多多孝敬祖母”
胡氏怕惹钱氏不快,连忙为自己辩解:“你那几个哥哥姐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我怎能不为他们考虑”
沈哲哲听的心惊肉跳,连忙拉了拉胡氏,“母亲”
胡氏觉得沈青琼是在中嘲弄她,她火气当头,“我是当家主母,一屋子事务要完排,哪像你姨娘快活。妾就是妾,不过是比下人高一些的婢女罢了,你们都是沈府的奴婢,还真把自己当主人家了不管是你还是你姨娘的那些铺子,都是沈家的物件”
气氛骤冷,针落可闻。
沈青琼冷了脸,扭头盯着张牙舞瓜的胡氏,一双眼似寒潭。胡氏瞬间汗毛立起,好像沈青琼那双眼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活生生要把她吸进去,再抽去她的魂魄。
沈青琼站起身来,“即然婶婶要这样说,那就让盛京上下都来看热闹好了,若大的家族,还要剥削妾室庶女的私库。”
“闹够了没有”钱氏狠狠拍案,“你要做什么你还想拉整个沈家下水不成”
“要闹的是婶婶”沈青琼一步不让,“我与姨娘自认从不惹事,在家中安分安已,向来敬重几位尊长,却不知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物件庶出的子女就不配活着吗我凭我自个儿攒下来的银子怎么就不能用了婶婶好歹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沈青琼说着说着竟还红了眼睛,万分委屈,好似是被欺负狠了。
胡氏见她方才气势汹汹,如今却突然变了脸,又惊又气地说:“你哭什么哭我还说不得你了你一个低贱的庶女倒养的比嫡女还娇气,我瞧你是”
“母亲快别说了”沈哲哲赶忙拦住她。
“你拉我干什么”胡氏不满的挣扎几下,随即看见了站门口的沈让,瞬间愣住了。
众人这也才注意到意外归家的沈让。
男人面如锅底,沉默得让人心里发怵。
沈青琼只是看了他一眼,好像终于有了靠山,这才发出抽泣的声音来。
沈让从未见过沈青琼如此委屈伤心过。从小到大,他这个女儿是最从容坚韧的,此时却独立屋中,好似被风雨摧残的娇花,一会儿就要折了腰。可见在他赶回来之前,胡氏与她们说了多少更难听的话。
沈让冷眼扫过这一圈气势凶凶的人,他走过去护住沈青琼,“实在不知弟妹为何总是要苦若相逼。之前琼儿受常女冠一卦,你便是冷嘲热讽想颠倒黑白,如今又骂的这样难听的话。不知琼儿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才惹得你们兴师动众,如三堂会审一般。”
胡氏向来怵他,她为自己辩解:“不、我也是一时气急才说错了对。”
沈乐渝是最见不得沈让袒护沈青琼的,她又酸又恼地说:“原本就是三姐姐胡乱花钱,祖母才提她来问的,我们都是为了家里好”
沈让说:“琼儿的花销她自个儿有数,我心里也有数,不必小题大做。她与云娘心地善良,从不拖累家中,已经做的很好了,何必揪着吃穿用度来为难”
“咱们沈家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儿女们愿意自己营生,这是值得考赞的事。若你们几个也像琼儿一般懂事。何至于闹出这种事”
沈乐渝与沈哲哲被他看的脸红。
“至于弟妹,我家的事自有凝儿处置,你还是安心为哲哲与几位侄子多着想吧。”
胡氏一阵尴尬,不敢抬头。
这时屋外有下人来报,“二夫人,您府上下人来说,永济伯爵府的顾夫人来了。”
沈哲哲与胡民一跳,她们相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这、怎么会”
主座的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