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沈府小院里,沈青琼正要就寝,花蔓为她收拾妆台,她突然咦了一声,遂见她提起一对天青色雕花玉坠,惊艳万分地说:“姑娘,这耳坠真好看,明日戴它吧”
沈青琼应声看去,花蔓手上那对,不正是今日江起淮送她的吗
沈青琼领首,“那放着吧。”
花蔓哎了一声,对那耳坠爱不释手。“真好看。”
她在灯光下看那玉珠莹透纯粹,镀上一层光芒,不见一丝瑕疵。
沈青琼看这一幕,不禁想起当初与江起淮的初遇。
那次她听说赵冉被蛇咬了,匆匆赶去,得知她因被救及时,已无大碍。沈青琼听赵安嘴里念叨,才知是一个叫江起淮的小少年救的人。江起淮沈青琼当时觉着耳熟,后来一想,不正是前世里那个大理寺卿吗沈青琼倒没想过他与赵家还隔了一层救命之恩。
之后赵安设宴,听说也请了江起淮。沈青琼想,能做到那个位置的人多半能力扉然,她不如去认识一番,或许能为日后报仇找个大助手。毕竟,她是要把那些仇人送到牢狱里去的
后来,她站在后山,眼看江起淮被一群公子哥欺辱,她想着来一出打报不平出手相助,可江起淮却是先一步离开了那处。
正巧的,歇的到了她所在的石山后头。
沈青琼看他不忿,看他隐忍,便知他果然是有一手的。便捡起被他丢掉的诗纸,过去对他一阵鼓励。
她肉疼的把金穗子给他,一来显示同为庶出,她混的风光,可叫他心中奋斗;二来是给他留下好印象,好等日后做朋友。
如今看来,那金穗子是物尽其用了。
沈青琼笑了笑,又突然想到一事,忙叫住花蔓:“上次巷口捡到的那一枚香囊呢”
“哦”花蔓放好耳坠,从抽屉里取出那香囊,“在这儿呢姑娘。”
沈青琼点点头,“找个小荷包把它收着,一起佩在身上。”
下次见到江起淮直接给他,省得又忘了。
第二天沈青琼在屋里绣小衣,花蔓进屋来,“姑娘,四姑娘来了。”
沈青琼手一顿,眼光一凛,“她怎么来了”随即收拾一番,“请她进来。”
沈慧如与沈青琼的关系向来不亲密毕竟老太太不喜沈青琼,沈慧如怎敢惹她不快。
妙龄姑娘捧着一本诗书,笑脸盈盈地进屋,福了福身,“给三姐姐问安。”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两人面上还没撕破脸皮,沈青琼自然也热情相迎:“四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
沈慧如把沈让搬出来,“昨夜爹爹在院中歇息,总夸姐姐颇通书艺,我心里记着,便带着诗书中的疑问来扰一扰,三姐姐不会嫌我烦吧”
“怎会”沈青琼笑道,“我还以为妹妹是有什么大事,毕竟以往十多年你也不曾来我院中吃茶。”
沈慧如神色突地不自在。“我能有什么大事呀。”
自从那江湖术士被捕后,沈慧如一直心神不安,生怕他将自己供了出来,可等了几日也不见风声,沈慧如便觉得这等小事已经没什么畏惧了,毕竟那术士又没见过她。沈慧如还是决定来绿蕉院看一看,如今见沈青琼毫无异样,也就慢慢放了心。
花砚来为沈慧如沏茶。
她看着洁白茶杯中清厚的茶水,腾腾的热气,再闻那淳香的茶味,心中又惊又妒又恨。
这样好的茶,她弥弥轩里从未有过。
沈慧如忍不住地四处张望。从她进院后便惊艳绿蕉院的花木景致,没想屋里更是精致讲究。那轻芒孔雀画屏、彩釉勾银插瓶、小珠流帘、檀木桌子任何物件都是她没有的。
“妹妹在看什么呀”
沈慧如回过神来,就见沈青琼视探地看着自己,当即心虚地低下头,“没,不过第一次来,见姐姐屋中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沈青琼笑道:“四妹妹日后常来便是。”
这雪一停了,沈青琼就套了马车出府。城中玲珑阁里新进了一批九连环玉玩,沈青琼正在帘障后对账本呢,她院里的二等女使花亭匆匆赶来。
她急得满头大汗,“姑娘不好了”
沈青琼皱眉,“何事”
花亭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沈青琼身侧的掌柜。
这掌柜是个机灵的,立马寻了个由头走了,花亭这才说:“是哲哲姑娘突然带着您这俩年在意书坊的开销明细去找老夫人了她们就觉得咱们院子里的花销太大,不对劲,就说您的银钱来路不明,何妈妈她们正在路上要提您回去呢”
花蔓目瞪口呆,“什么来路不明咱们姑娘花钱买东西管她们何事”
“谁说不是呢,”花亭说:“可老夫人偏就大发雷庭,看着实在生气。奴婢在寿安堂的小姐妹说,主母派了曹妈妈走遍了盛京各家铺子,将您的开销都收记了。就等着您回去问罪呢”
花蔓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罪”
沈青琼说:“她们看不上我与阿娘,处处找我们错处,我不是嫡女,却有许多钱,她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