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琼说:“应当不是,祖母不会做任何有害沈家的事。我猜应该是孟心媛。”
花砚也知那位表小姐心肠歹毒,她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沈青琼闭目养神,回了府,又要好一番应付了。
沈让知道了玉莲观的事,当晚就叫沈青琼去书房问话。“你说你有法子,难道就是这个法子你何至于拿自己的名声做赌若不是长公生也在,带你先与常女冠批了一卦,你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沈青琼摇头,“不是的爹爹,这真的只是巧合罢了,我也不知道这两年我不宜出嫁,还平白连累了许家。”
沈让半信半疑,“那你先前说的法子是什么”
沈青琼说:“女儿打听到许行舟与教坊里的娘子有苟且,便想着找个时机把事捅到许府前去,结果被常女冠先算了卦。”
沈让听她这一说,渐渐平息了下来,他默了默,说:“也罢,天意如此。你阿娘也舍不得你出嫁。大不了等两年再议,实在不行,招婿上门也可。”
沈青琼笑起来,“哪家的庶女还能招赘呀”她上前依着沈让,“反正女儿也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侍奉爹爹与阿娘。”
沈让欣慰又不舍,“哪有姑娘不嫁人的你放心,爹爹定会为你寻个天下独好的男子。”
沈青琼笑而不语。
“只是,”沈让有些不放心,他想起平昌侯的事,有些顾忌地说:“你祖母那儿,怕是要吃些脸色。”
熬过今年就好了。沈青琼心里想,嘴上说道:“有爹爹在便好。”
沈让叹了口气,“你祖母是心病。”
沈青琼心中明白。上一世她到死也不知为何老太太那般厌恶妾庶,重生后她才晓得,老太太年轻时受了老太爷宠妾半生的气,还被害死了腹中已成了形的儿子。老太太心中积怨颇深,最恨偏房。
可不是所有的妾室偏房都有一颗害人之心。
而寿安堂那边,钱氏正在喝安神汤,听了下人来报,她嗤笑道:“何着我儿为官,华儿中第都成了她的功劳福星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张妈妈道:“听说长公主殿下都为她撑了腰,现下盛京谁不知道三姑媳困于八字嫁不了人。那许家明里暗里的也没再提议亲的事,如今怕是没哪位大人想收了三姑娘。”
钱氏说:“她即在家,那使好办,我有的是手段处置她。”
白雪飘然而至。
这一天,裴琛从西郊大营巡视回城,就着小雪去了赛雁庄,坤平正是搬去了那里小住。
姑侄俩围桌用膳,侍女进屋布菜,瞧这幅美人景致,便红了脸。
坤平不必说,宫里宫外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年至三七也保养的如二十出头的女人一样,高贵典雅,美丽如初。
而靖王裴琛,是几位皇子中公认的最英俊的王爷,气宇轩昂,深沉俊朗,最历害的身高腿长,战无不胜。
裴琛舀了碗燕窝递给坤平,“皇姑姑请。”
“嗯。”坤平笑着应下,看出来心情十分不错。她难得的在用膳时问话,“那个江湖术士可说了什么”
坤平的贴身大公公回道:“那个贱骨头,一鞭子下去便什么都说了。往日里的的确确是害了不少姑娘家的清白,以此卖符纸骗银两。倒是沈三姑娘那一桩,却是受了人指使的。”
坤平手指一顿,“哦”
大公公说:“是沈大人家的庶出四姑娘使了银子,要散播沈三姑娘是个煞星命格的事。小的仔细查了查,却发现这两姐妹平日里并没什么矛盾。”
“哼”坤平摔了筷子,屋里的宫人瞬间跪成一片。坤平倒不是为沈青琼抱不平,她是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当初她夫君病故,她决意为爱人守着一辈子,却被平日不对付的女人诬陷她偷养面首,放浪不贞。那种吃了苍蝇般的感觉坤平一辈子也忘不了。
“怎么了”裴琛关心问道:“有人惹了皇姑姑生气”
坤平顺顺气息,“无关紧要的事。”她话音刚落,外头有宫人在报:“殿下,沈让之女沈青琼送东西来了。”
坤平意想不到,颇感意外,连裴琛也挑了一下眉。
“拿进来。”坤平说。
宫人捧着一方精致礼盒呈上去,大公公为其打开,便看见盒子里面放着的蜡烛。
宫人口秉报:“这是沈姑娘特意研制的香蜡。她听说殿下夜晚难眠,便用薰衣草调配成蜡,这蜡烛烟少无渣,香气清醇,是最使人安眠的。”
坤平来了兴趣,瞧了一眼。大公公见此便说:“宫里头什么香薰香囊没有这香蜡倒是头一次见。”
他问宫人:“可是沈姑娘自个儿做的”
宫人说:“回公公,沈姑娘说她不敢拖大,便请了盛京最好的医师和工匠,才做出了这一款香蜡。”
坤平笑了笑,“倒是实诚。”她扬起下巴,“那便收下吧。”
裴琛不知沈三是何许人物,往日也未曾听坤平说起过,便留了个心眼。“皇姑姑不如请欧阳太医来看看,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