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巧的是,许氏却是很少能与坤平长公主说的上话的人。只因许氏不是喜欢乱说别人坏话的人,坤平长公主以为她是正派作风,便乐意给她好脸。沈青琼也是看上了这点,这才愿意跟许家周旋。
坤平只理了许夫人,她淡笑点头,“天气睛朗,出来散散心。”
许夫人身后的几家夫人对她的无视早已习惧,不计较,也不敢计较,只赔着笑。
许夫人与她寒喧:“殿下正该出来走走,暖阳照雪,正是好时光,出来走走,心情好了,人也就更美丽了。”
坤平颔首,淡笑问道:“夫人也来上香”
许夫人点头,“是啊,还不是为我那小子说亲嘛,特地来观里供供香火,讨个吉祥。”她扭身招呼沈青琼,“青琼,快来见过殿下。”
沈青琼上辈子与坤平有过来往,因此此时没有见着上位者的惶恐,也没有见着泼天权贵的巴结。她似乎是完全没意识到她与对方之间的身份是天地之别,她面带微笑,大方福身:“臣女沈青琼,见过长公主殿下。”
坤平见她得体自如又不失尊敬,格外的多看了她两眼,却还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轻轻点头,“嗯。”
许夫人很满意沈青琼的识大体,随即她又有点为难地看了眼坤平,半含乞求地说:“本不该叨扰殿下雅兴,只是近来家中事事不顺,又听闻常女冠几日前回了京,便想来问问卦。又恐人微言轻说不成事,这才追到殿下这儿来。”
坤平挑眉,撇了眼陪同她的女冠。那女冠顺着眼眉,“不瞒殿下,常冠确实是回来了,殿下可要召见”
坤平看了眼许夫人,想着当初笑她亡夫的人中无她,便点了点头,“寻个厢房吧。”
女冠应声前去叫人。
而许夫人则感激不尽地再将长公主一顿夸耀。沈青琼看着坤平浑身傲气的模样,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上辈子裴琛带她去公主府拜见这位皇姑姑时,久闻其孤冷大名的她是惶恐不安的,经过几轮往来,沈青琼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心里是善良的,她面冷心热,善待晚辈,这才在盛京大乱时依旧安居府中。
如今看坤平乐意帮许氏这个四品小官眷,沈青琼便更能理解为什么裴琛那般敬重她了。
沈青琼也更加肯定,她一定会帮自己这个忙。
寺现深处,厢房幽静。
几个小女冠捧了茶点来,沈青琼与几家夫人一起品尝。她们不敢大声攀谈,只因内卧里是长公主在卜卦。
坤平近来深夜难眠,以至精神不济,来都来了,她便也卜个卦。
常女冠倒扣龟壳,摆开竹签,捏着指尖算一算,突地脸色放松。笑道:“殿下安顺命格,无灾无病。只是近日西南角有气象与您八字相冲,这才扰眠难安。殿下可以往东北方向住些时日,等瑞雪降灾,再回府上,一切便都好了。”
常女冠这一说,坤平点点头,“多谢。”
“贫尼哪里敢当”常女冠受宠若惊,还不忘补充道:“殿下亦可多出府走走,消散阴郁,开朗心境。”
坤平淡笑处之,起身去别处落了座。她身边的侍女则向许夫人行礼:“夫人,您请。”
“哎。”许夫人匆忙落座。对常女冠说:“劳累女冠了,只是近日家中实在不宁,先是我在街上受了马匹冲撞,后是小女伤了脚踝,我儿子也是磕磕碰碰,我家老爷前日还受了风寒。小病小灾的本不值得惦记,可也架不住时常出事。我这心里呀慌得很,就想问问女冠我家可是冲撞了什么。”
常女冠细细听她讲,一边记着,一边摆弄竹签,她要来许家住址和几个人的生辰八字,闭眼卜卦。
许夫人就看着她眉梢皱起,一颗心渐渐也提了起来。
终于她在占卜结束后问对方:“女冠,何解”
常女冠皱着眉头,“怪或。以贵府的远势来看,虽然近几年好势稍减,但也不至于霉气当头,很像是有什么东西拦住了气运走势,以致积郁不散。”
“啊”许夫人一惊,“那、那可有破解之法”
常女冠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她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夫人,你家最近可与谁家走的近些”
许夫人听言仔细想着,她还要为女儿看人家,近月自是出府做客的勤,可若是常常来往,倒是
“是我吗”沈青琼突兀出声,引的众人注目。她起身,“我与许家五郎正在议亲,可是是我挡了许家气运了”
许夫人哎呀一声,“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她虽然确实是怀疑到了沈家,但也见不得沈青琼这般直白,外人都在,说这样的话不是败坏自个儿的名声吗
沈青琼不安起来,十分伤心内疚,“若真是因为我才惹了这些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许夫人却道:“我先前找人算过,你与行舟是最合的八字。”
沈青琼摇摇头,“让我算一算可好”
“这”许夫人犹豫起来,她看了眼后方桌上正喝茶的几人妇人,听了这种话,难免她们回去后不会